神山英雄(第1篇)．嚮導登山從小練 多跑動體力好熟路線

獨家報導：李少榮
神山地震造成18人罹難，這起悲劇也讓人關注，住在我國最高峰神山周圍、一群天賦異秉的人，他們在這起災難中奮不顧身去救人，如今被冠上“神山英雄”稱號；他們──就是神山的登山嚮導！

他們普遍上長得矮小，但大小腿肌肉發達，彷彿天生就是爬山好手。

登山嚮導是每個欲攀登神山者的帶領人，他們熟悉登山路徑，知道天氣變化；充當導遊之余，也是每名攀山者的安全顧問，知道該不該繼續攻頂，對山中禁忌也瞭如指掌。

《中國報》今日起刊登“神山英雄”系列，說出這些英雄不為人知的辛酸與感人故事。

擔任登山嚮導30年，也是神山登山向導協會主席里察瑞里說，他們都是在神山附近的甘榜長大，自小就在山區走動，早就習慣山路，很快就可以適應神山路程。

他說，神山登山嚮導並沒有一套訓練系統，唯一就是多跑動，多跟著攀山，體力自然就好，熟悉路徑，就可成為嚮導。

他指出，很多嚮導自小就跟著村子長輩攀登神山，學習長輩如何帶人登山，聽村子的老人講解登山禁忌等，耳濡目染下，自然成了登山嚮導。

里察瑞里深愛這份工作，雖然今年已49歲，還是經常帶客人攀山。他說，前后攀登神山不少過500次。

“說句不好聽，我們與一般苦力沒兩樣，唯一不同的是我們在我們熱愛、尊重和神聖的神山工作。”

里察瑞里說，登山嚮導沒有投保，神山地震中喪生的魯迪和佐瑟，只是為家人留下“捨己救人英雄”的虛名，家人生活毫無著落。

逾500次登山紀錄

幸好，他們的英勇行為被登山客和媒體報導，才讓眾人注意，很多人捐錢，否則他們的家人都不知怎樣好。

他說，雖然登山嚮導費最少150令吉，但並非全部進入向導袋子。

“我們每月賺取850至1500令吉之間，沒有保險，禦寒衣、衣褲和登山鞋都是自費，不少向導都是穿著便宜又不滑的‘阿迪達士甘榜’鞋。”

“阿迪達士甘榜”是一種廉價塑膠鞋，十余令吉一雙，很適合在泥濘和山路的防滑鞋，卻很容易磨損腳后跟。

兼任挑夫幫登山客背包

神山登山嚮導大致上分2種，一種是專門帶遊客登山，另一種是挑夫。

登山嚮導屬于專職，有時候會兼任挑夫，幫助登山客揹包；挑夫即是一般搬運貨物至休息站或幫登山客搬運背包，一旦嚮導人數不足，才擔任嚮導。

里察說，目前登記登山向導共有250人，但最近地震令其中2人喪生，剩下248人。

他說，因為要照顧登山客的安全，被規定1名登山嚮導最多只能帶6名客人，收費即是1至3人的嚮導費150令吉，4至6名登山客即收費170令吉。

挑夫即收取每公斤5令吉。男挑夫最高可揹87公斤，女挑夫則50公斤。

里察說，在1萬1000尺的巴納拉班休息站有餐廳，平日的食物及雜物供應都是由挑夫以人力往上扛。

“我們的收入不高，每月大約是賺取850令吉，有時候遇到大方客人給予小費。”

眷戀高山峻嶺棄城返鄉

嚮導佐瑟柯里斯（30歲）來自附近的甘榜比諾索；他曾在城市做過多種工作，最終還是回到老家神山。

佐瑟並非一般只會待在家鄉的井底蛙，他對世界時事課題都略有瞭解。談到被我國警方視為煽動的“沙巴砂拉越脫離大馬組織”時，也有自己的見解，他更是無線電通訊協會成員，身上老掛著無線電對講機。

他說，他是在24歲才加入登山嚮導，“入行”較遲。

“之前我曾在亞庇工作，最后我覺得還是回到家鄉好，沒有這么多壓力，每天看著高山峻嶺，心情都好很多。”

佐瑟說，他前往城市工作時，希望闖出一番成績，但工作壓力和人際關係不像山上單純，最后還是返回甘榜當嚮導。

他說，登山讓他感到很自在，畢竟這些都是從小就熟悉的事物。

小孩上山找外快學技能

許多攀登神山者，往往可以看到登山導遊帶著十余歲小孩一起爬山，這除了是訓練他們，希望將來有門找飯吃的“技能”，更可讓他們在學校假期間賺點零用錢。

佐瑟柯里斯說，很多學生在假期時，都跟著甘榜里的長輩，擔任助理登山嚮導或挑夫，賺取零用錢。

“我小時候也是這樣賺取假期零用錢，賺的不多，整個假期可能只賺10或20令吉，就是這樣，我們就是這樣被訓練出來。”

佐瑟柯里斯說，如今已經沒有孩子年紀小小就輟學當嚮導，畢竟，家長都知道教育更重要。

“他們只是賺零用錢，他們上山幫忙，有大人看著他們，總好過去市區學壞。”

佐瑟不知道他要擔任登山導遊多久。

“這是不錯的職業，年紀大時，可能回家耕田或種些疏果吧。”

抽煙也無損體力

對許多人而言，抽煙會把耐力抽掉，戒煙后體力會增加，對許多登山嚮導而言，卻不是這么一回事。

登山嚮導帶客人上山，在休息站讓客人休息，他們即會三三兩兩坐在一旁，捲起煙農種的煙草，大抽特抽。

奇怪的是，他們的體力永遠這么好，甚至還能夠幫登山客揹背包，一旦有人無法行走，還可揹人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