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綏傑：駛過印象──抱著媽咪 看著爹地

那天抱著妳，幫妳洗澡的時候, 妳已會咿咿呀呀地叫。叫著又笑著，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我也不閒著，在為妳洗澡的同時，和妳說著妳的語言，唱著只有妳才聽得懂的歌，很是快樂。妳知道嗎？在妳母親懷妳的時候，我們就說好，一人負責餵奶，另一人為妳洗澡。妳母親的奶水量充足，妳喝人奶，餵奶的工作自然就不用我負責，我就唯有幫妳洗澡了。只要沒有其它的事要忙，每天早晨我都依時抱妳去洗澡。妳這小瓜也似乎知道洗澡時間，不怕下水，而是愛玩水，小腿一直踢呀踢，妳母親在一旁也看得開心。

與妳相處的日子久了，也大概知道妳作息的節奏，不再像初時那般手無所措。肚子餓時的哭聲，斷斷續續的，不會太大聲，小嘴啾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這時，妳母親就坐好姿勢，準備餵奶了。妳不喜歡一個人獨處。醒來的時候一定要哭鬧一下，不是不舒服，也不是肚子餓，就是要有人和妳說早安，陪妳講話。嘴裡嚷著什麼故事似的，有時笑出聲音，可以消磨許久。也因為這樣，妳特別喜歡被人抱著，但抱妳也是一門學問，抱的姿勢不對，又是哇哇大叫。只要妳覺得舒服，就會靜靜地賴著，偶爾會看人，笑著，抱多久也值得。

妳母親說，妳現在的樣子和剛出世的時候不一樣了，但我一直覺得妳看人的眼神是一樣的。看人時，眼珠子特別大，圓滾滾，不停地轉啊轉，腦子裡不知道想著什麼。當笑了的時候，嘴角上揚，手腳也跟著不停地擺動，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讓人不禁多逗妳一會，再一會。妳母親結束產假要回學校做研究，就是因為妳這副德性，讓她久久不捨得與妳分開。妳當然也有鬧彆扭的時候，尤其在晚上時分，一直哭鬧，自己不要好好睡覺，就要全家人陪妳一起熬夜。生活作息也要依著妳喝奶的時間，妳阿嬤常說，現在家中，妳最小只，但衣服最多，哭鬧聲最大，地位最高。

常看別人的小孩很可愛，殊不知看自己的孩子更可愛。當然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經歷了才知道。我一直記得上產前輔導課時，護士那句話：“每一天都是全新的一天。”當有小孩后，體會更深。

剛才妳母親抱著妳的時候，妳眼睛炯炯地望著我，看著笑著，我才突然想起今天可是妳出生的第一百天。沒有鮮花與蛋糕，我們只期望妳笑口常開、快高長大，就像這樣抱著媽咪，看著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