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见闻.闻其歌诗丝入扣 | 中国报 China Press

心见闻.闻其歌诗丝入扣

报导:叶凤玲
摄影:刘洁云、张智玟



《我的艺术九歌》电影放映会其中两位导读人卓如燕和陈亚才,将会在现场为观众“导读”台湾音乐大师李泰祥、诗人余光中的生命故事。在他们眼中,李泰祥、余光中又是怎样的一位艺术家呢?

“很多人都知道李泰祥,也有很多人研究他的音乐,我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去谈谈他的创作。我觉得,李泰祥的歌曲音乐很丰富,层次感很强,听了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卓如燕第一次听李泰祥的歌曲是《欢颜》。当时,她在台湾唸书,一听就倾心:“它的旋律很优美、空灵,和当时的流行歌曲很不一样,听朋友说它好像是电影歌曲。后来我才知道,《欢颜》的作曲人就是《橄榄树》的作曲人李泰祥!”

血液里流的都是音符



卓如燕曾经参加过李泰祥在台湾大学举办的讲座会。印象中,他在台上话很少,讲座上着重于让观众听音乐和器乐:“比如风的声音、森林的声音,以及他从世界采风而来特别的器乐的声音等,这些声音都是他创作的元素。”

从音乐欣赏的角度,卓如燕觉得李泰祥的歌曲富有高艺术性,比如《错误》。

“我个人感觉,他一开始是采用歌剧的形式、咏叹调的写法,喜欢在中间的时候转调,这是传统上少见的做法。”

曾经到过世界各地演唱的卓如燕,有一次路经南斯拉夫的橄榄园,突然一阵乡愁袭上心头,想起了郑愁予的诗:“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几年之后,她才知道这首诗作也被李泰祥谱成曲,并且自己演唱。

“我觉得他唱出自己想要的意境,可能他本身经历过这种感觉,才能写出这样的歌曲。”停顿一会儿,她续说:“《错误》这么好听,为什么这么少人听过?如果陈容还在,我一定会建议他唱这首!”

对卓如燕而言,李泰祥音乐的丰富性让她开展自己的视野之余,也同时看到重新反思自己的生命。

“他说过:我血液里流的不是血而是音符。他一生为音乐,病在床上不良于行,也还在继续创作。”

卓如燕曾经因为身体健康的原因而想过不唱了,但是从视频、报章上看到李泰祥对音乐不离不弃的坚持,让她改变了念头。

“我也想趁自己还能唱的时候就继续唱,想做的事就去做。现在,我想学习结他,然后到老人院弹唱给大家听,为社会服务 。”

李泰祥的雨
下落在我的心田

卓如燕看过李泰祥《你是我所有的回忆》的乐谱,发现“原谱”比现在我们熟悉的版本节奏多了一拍。“不知道是后来李泰祥觉得这样不好听还是为了迁就市场而改变……如果有机会唱,我会依照原来的乐谱,要升半音就升半音,要升调就升调,忠于作曲家的意愿。”

其实,卓如燕在多年前就想过要演唱李泰祥的歌曲,但是因为版权、乐队昂贵等问题而搁置。然而在三年前,机缘之下,周金亮帮她制作了《走在雨中》这首歌,终于让她如愿以偿。

这首歌对她而言是失恋的回忆:“记得当年我失恋,一个人走在园林的时候,刚好天空下雨,不自觉地哼起:当我走在寂静的路上……顿时觉得这首歌怎么跟自己的心情那么贴切。”

问及放映会当天,她是否会现场演唱李泰祥的歌曲? 她笑言:可能吧!

负笈海外遇上乡愁

1983年,十多岁的陈亚才来到陌生异乡的台湾唸书,和余光中诗作里的“乡愁”不期而遇。

“那时候在台湾,有乡愁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台湾人也有他们的乡愁,对中国这个母亲乡愁,但是他们只能遥望,只能用文字表达和释怀乡愁。”

隆雪华堂执行长陈亚才表示,余光中的诗作带有浓厚的中国情怀,这也是他作品中重要的核心部分。另外,他的作品也反映出他在不同人生阶段的状况以及对社会的关怀、生活重心。

摆脱传统 半文半白

“他青少年时期在中国,后来迁移到台湾、到美国唸书。毕业后在香港教书,晚年则在高雄定居,写了不少当地的生活文章。而且,不同的人生时期的创作,都一贯性富有强烈的个人风格。”

陈亚才表示,今天在台湾谈乡愁已是过去式,不再引起共鸣。“乡愁也不再是父辈的中国乡愁,而可能是嘉义乡愁、花莲乡愁。但是,无可置否,余光中的诗作代表一个时代的思考,也记载了一个中国乡愁的时代。”

他认为,余光中的创作除了乡愁情怀打动人心,创作手法也是别具一格。“我第一次看他的诗是《莲的联想》,当时这首诗‘余光中式’的新诗在当时社会引起很大的关注和讨论。他的诗摆脱传统的规律,使用现代汉语加上古文、西式语法,形成半文半白风格,对当时代而言十分新颖。”

“比如他写:星空,非常希腊。有人赞赏这样的表达,有人觉得怪怪的且批评读不懂没有意义。但是,他的创作给人很大的想像空间,对我而言,无论是诗和散文,他的创作给我很大的感染力。”

余光中的诗 与永恒拔河

陈亚才收集了余光中逾30本著作,包括诗作、散文、译作等。访问当天,他还拿出部分收藏与记者分享。看着桌上这些不同领域的余光中的著作,他说:“余光中的特色就是与永恒拔河。”

“他到现在都还在创作,著作等,实在难得。很多人写作写到一段时间会因为生活压力、心境转换、身体健康等诸多原因而放弃写作,但是他没有。”

余光中不间断创作,他的著作也不间断重印。“从早期70至90年代,很多他的著作至今仍还在重印。像我在1983年在台湾唸书时买的他的译作《梵谷传》,这本书在2000年还有重印版。”

陈亚才认为,余光中在每个时期都有他的创作特色,而且每个不同的作品都有着当时代的印记,代表当时代的文学氛围和大众对文学的接受度。

已经预先观赏过《岛屿写作:逍遥游,余光中》影片的陈亚才透露,这部影片拍得很符合余光中的风格,节奏安静缓慢,如同余光中“想好好再讲”的处事。

“余光中写过:我真想在中国文字的风火炉中,炼出一颗丹来。我尝试把中国的文字压缩,搥扁,拉长,磨利,把它拆开又并拢,折来又叠去,为了试验它的速度、密度、弹性。”

“这些思想也体现在他的创作当中,无论是诗、散文、翻译,他都自成一格且有成就大,可说是左手写诗,右手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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