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鄉情濃(第4篇)．傳統的杜順族甘榜… 九魯純樸在山水間

報導：李少榮

童謠：“我家門前有小河，后面有山坡……”會是距離沙巴州首府亞庇約40公里的九魯（Kiulu）最好的寫照。

九魯是個傳統杜順族甘榜，它的基本設施，水電和通訊供應都充足，距離擔布羅里鎮才數公里遠，因此它維持著不具商業化的風貌，但最為人津津樂道，還是九魯河。

九魯河環境可說最適合所有人，它有適合一家大小嬉水的淺水區，部分河段即發展至旅遊活動：激流筏舟，但是，最為當地村民和村民朋友留下深刻印象及每年都想方設法參加的，還是河流解禁日。

每年年中的禁解日，是村子最重要和最熱鬧的盛事，各家都會派出代表或總動員一起捕魚，漁獲多得令人驚訝之外，所有捕撈得的魚由村裡所有家庭均分。

一起捉魚一起歡樂

雖然參與者都歡欣分到魚，但是，更吸引大家的是一起捉魚、一起辛勞，有者更是迫不及待在河邊生火，舉行燒烤大會，與家人及親朋戚友暢飲歡樂。

沙巴有許多河流恢復古老的做法，那就是把河分成數個區域，其中孕育淡水魚區更是列為禁捕區，讓河川里的水族得以喘氣，孕育更多河鮮。

每年到了解禁期，村民才可以在禁捕區捕魚，漁獲往往會出現龐然大物，例如超過1公尺以上的河鰻、鯉魚、非洲魚等。

今年7月九魯河解禁日，當地的甘榜吉打博村民在一天內即捕獲300公斤各類型河鮮，除了各家庭均分之外，也讓人清楚看到河流保育是多么重要。

如今每年的解禁日不單只是當地村民的盛事，甚至是吸引遊客的盛典。

捕魚解禁日村內盛事

對22歲的百恩健順而言，每年的解禁日是村子的大事，它如同豐收節和聖誕節那樣重要，村子總動員、許多在城市工作的村民，都設法回村參與這項盛事。

百恩在亞庇市一間私立學院念書，父親是名公務員；他是名基督教徒，典型的杜順族人，聖誕節是宗教慶典，每年5月豐收節即是卡達山杜順族人的傳統慶典，除了這2個慶典之外，河流捕魚解禁日是他最為期待的日子。

他說，只要村中長老決定解禁日，大伙無論在甘榜或是在城市，都會設法回到甘榜參與其盛。

他說，在解禁日前夕，村中就如嘉年華似的，大家都為翌日的解禁日磨拳擦掌，唱卡拉OK、喝酒到通宵；早上在土酋代表一聲令下，大伙即沖到平日被禁止捕魚的綠區圍網。

年僅19歲的羅莎麗雅說，她不怕自己身體小捉不到魚，因為根據Tagal系統，所有漁獲要均分，每戶家庭都分到魚。

“這是我們維護河流遵守Tagal的規則，這也是Tagal的果實。”

進到村子，很容易就感染到解禁日的歡樂氣氛，每個人雖然都汗流浹背，但臉上都掛著笑容。

下午，大家都把漁獲集在村子的民眾會所，等候均分，一些家庭即急不及待的河岸邊生起了火，等候烤魚和飲酒作樂。

祖傳保育魚類方式

早在數十或數百年前，杜順族老祖宗就深深了解“保育河流”的重要性，因此實施了保育魚類方式，杜順語稱為“Tagal”或“Bombon”，粗略的翻譯是“不要拿”。

Tagal的意義卻比“不要拿”更深，它除了是禁止人們在劃定地區捕魚之外，它也代表集體擁有、保育資源和永續。

Tagal系統具約束力，由于它是卡達山杜順族的傳統，土著法庭得以介入，確保所有村民遵守，違反者可在土著風俗法之下被提控和懲罰（Sugit）。

河流保育劃分3區

村民在縣土酋及村長和當地長老見證之下，把河流分成3個區：紅區、綠區及自由區。

擔巴羅里縣土酋代表管都曼柯波（51歲）指出，他們把九魯河經過甘榜的3公里河流列入“河流保育”範圍，當中包括16個魚類集聚區。

他說，短短3公里的河分成紅、綠及自由區，紅區是完全禁捕區，是讓魚孕育下一代；綠區即是每年圴有一次解禁日；自由區即是讓村民自由捕捉，以應付日常所需。

此外，州漁業局也參與，提供技術指導，包括鑒定哪些河段應列為紅區、綠區和自由區，令村民除了能夠獲得平日所需的河鮮之外，但又不會影響河川生態。

今天，州內11個縣的107條大小河流及溪的212個地區已劃入Tagal系統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