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小黑
最近,忽然想起45年前面試當臨教的經驗。那個早晨,在父親的小羅厘載送下,抵達六十多里外的學校。校舍雖然簡陋,但是我一眼就滿喜歡,因為站在斜坡上,可以看見起伏連綿的綠色山崗。
只可惜,華小老師必須事事精通,除了天文地理華巫英語,還要下得球場,那可是我的致命傷,終于鎩羽而歸。
其實面試當臨教,並不是我的第一場經驗。更早的一年,當我獲得初中教育文憑,就膽子粗粗寫信去《星檳日報》(已關閉,當年是北馬最大型報紙)應征記者。當時,有一位個子魁梧但是舉止文雅的中年與我見面。他先是以華語與我談了一段,忽然轉換為英語,幸好我還可以應付。
接著,他又問:“會說潮州話嗎?”語調比我更加潮州。話鋒一轉,又以福建話、客家話和廣東話問了我幾個問題,真是嚇壞了我。最后,他取出一篇英文短文,“你翻譯出來吧!”
那天,我真的很沮喪。坐上渡輪也沒心情看浪花,只怪自己笨得很。
很奇怪,我就那么經歷過幾次早期的面試,往后也不必面試就當上教員,后來又升級當校長,直到榮休。原來,我當政府公務員,不必面試就上任了。我最后這一份工作,只需要和幾位董事見面聊天喝茶,非常另類的輕鬆面試。
面試是會感受緊張的,尤其是當你很想要那一份工作或獎學金的時候。唯一的舒緩方法,就是盡量淡化自己的慾望。如果不能獲得,就另外尋找春天吧!
的確,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機會的,此路不通,必有其他行得通的方法。經過這六十多年的生活,回頭看一看,覺得隱隱中有一種力量在安排我該走的道路。
這樣一想,一切又有另一番景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