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朝吉︰徒步游、地下鐵

在日本,我們選擇徒步游。以民宿的位置為起點,配合當地的公車和地鐵,步行,規劃每天可以參訪的景點,日出夜歸。這樣的旅遊方式,我們無法遠行,無法如打卡式的,多看幾個城市。我們只在東京,並且很有限的趴趴走,漫步遊蕩。

走得慢,小孩跟得也不辛苦。我們以貼近當地人的方式體驗東京,旅遊就在過程中。有一天早晨,當我們一如既往,過馬路走向地鐵站時,內人突然以總結發言的語氣,斷言發達國家有3個特點:馬路沒有坑洞、公廁一定有手紙、自來水打開就能喝。

“為何日本能?”這個問題,一直出現在我們的徒步游中。同樣是亞洲國家,何以日本可以,而我們不能?龍應台第一次帶著在德國長大的小孩回台灣時,小孩問了一句,“媽,為什么台北那么醜?”讓她寫了一篇回溯台灣發展歷程的文字。而當我也被小孩問道,“為什么日本那么干淨?”“為什么日本到處都看到大人騎腳車?而我們在吉隆坡都沒有看到?”我只能很笨拙的回答,因為日本是一個先進國家。先進國家就應該是這樣。把小孩所觀察到的現象,好的例子,以“應該”結語,讓小孩看到善、美的版樣。

在地鐵車廂內裡,小孩指著佈告上的一行文字“如果在車廂內發現有任何可疑的包裹或行李箱,請馬上通報”,問我是什么意思。我們搭乘的是日比谷線,從北千住往秋葉原。1995年奧姆真理教製造沙林毒氣事件,也選擇了這條線路,用削尖了的傘尖,刺破用報紙包裹著,在地上的3個裝滿沙林毒氣的塑料袋。

摧毀日人信賴基礎

我腦袋飛快地思索該如何解釋“可疑的包裹”?我們徒步行最重要的代步工具,地鐵,如血管密佈在東京地底下的線路,是東京人每天信賴,生活的必須工具。地鐵很準時,在車廂內,哪怕再擁擠,都不會聞到難聞體味。我還因此印證了台灣旅日作家劉黎兒寫過日本對于體味去臭的偏執,舉凡口臭、腋下、鼠蹊等,都有各式各樣的粉狀、液態或滾狀除臭劑,務求讓自己在車廂內成為無臭之人。

沙林毒氣事件,摧毀了日本“現代安全和平都會”的信心,也摧毀了日人信賴的基礎。在擁擠無臭的車廂內,我又笨拙地向小孩解釋,“可疑的包裹,可能是別人忘了帶走的,我們要第一時間通知警察或列車長。”小孩滿意我的解釋。我把日本現代都會的危機及隱憂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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