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運領袖吾爾開希受訪,表示作為六四的幸存者,負罪感伴隨其一生。他覺得沒死這件事,他不能原諒自己,當年他應該第一時間去擋子彈。
講這番話,顯示他終于明白身為一個領袖,有必要作出犧牲。不像柴玲,在危險的境況里,暴露出人性的自私,留下“你們都去死好了,我不能死”的可恥紀錄。后來流亡在外,信仰耶教,又發謬論,表示已經寬恕當年拍板屠城的小平同志。
她到底在想什么?曾經幫過這個女人的國際社會暗自搖頭,只相信她或許想回她的國家做生意,才迴轉,先主動向極權叩頭和問好。
至于什么負罪感,這種中國人是沒有的。嫁了洋老公、抱住美國大腿,還無休無止追求正義?一幫人在公園圍成一圈點燃燭光?開玩笑!基于道義責任,她或許在每年的六四前夕,會對著傳媒講講感想,但當年在天安門廣場所發表的那一些,連國家也抵受不住的那一些,她默默收斂,從一頭獅子,變成一只兔子。
造反和破壞
為什么還要當斗士?斗士要拋頭顱洒熱血,當年她做不到,今天亦不想做。活在西方畢竟令她有所領悟,所謂“苛政猛于虎”,這個世界,終究有些地方是上帝不眷顧兼陽光照不進去的。她不再反對魚肉百姓,只要她不是被魚肉的。
這種冷漠,是中國人3000年文化潛在的基因。從岳飛斬首、袁崇煥凌遲,到慈禧菜市口殺六君子,那批圍觀的人群,一張張愚昧和“只要死的不是我就沒關係”的臉孔,一直存活到今天。他們不敢顛覆,明明嚮往光明才有希望,可是中國人心底卻認定這叫造反和破壞。
看吾爾開希的負罪感,那種已經走出中國、走出紫禁城的宮廷君主奴才,難免叫人感動和神往。
或許此后不得志,可是西方真正維護人權和公義的群眾,會對他恭敬和尊重。因為他不像某些人順藤摸瓜,想打開阿里巴巴和40大盜那一個寶光閃閃的寶洞。他還是昨日在天安門廣場,跟黑暗決戰,“媽媽對不起了”的熱血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