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与荡妇(三之二) | 中国报 China Press

小偷与荡妇(三之二)

文:雅蒙



张庆雄差点说出会令他身陷囹圄的话──是,我当时就在场。我当时就在沈文珍的豪华公寓里偷东西。

警方认为孙承彦有谋杀分居妻子沈文珍的动机,所以拘捕他。虽然孙家请最有声望的辩护律师,但形势对孙承彦十分不利。陪审员每天都开会讨论当天的案情,大部分都倾向于认为孙承彦是蓄意谋杀分居妻子。

只有张庆雄持不同的意见,他认为证据不足证明是孙承彦杀妻。他认为孙承彦是位精明的商人,他不会这么愚蠢,所有亲友都知道两人势如水火,如果沈玉珍这时有什么不测,人家第一个就会怀疑孙承彦。

起初杨景慧也认为孙承彦杀妻的可能性很高,张庆雄向她分析说:“孙承彦这些年来一直忍受戴绿帽的耻辱,是因为他不想年幼的孩子有一个破碎的家庭,如果他杀死沈文珍,自己就冒着被判死刑的危险,孩子随时会同时失去父母,孙承彦会这么笨吗?他有钱,要杀人他不会自己动手的。”



杨景慧同意:“你言之有理,我们的确应该小心处理,不要枉送无辜者的性命。”她对张庆雄刮目相看,原先是被他的男人气概吸引,现在发现他思想细密,杨景慧心中得意自己慧眼识英雄。

陪审员中有宗教信仰的,特别能接受张庆雄的理论:不能令无辜者送命,这等于自己无意间杀了人。但有一名妇女恰好与沈文珍同病相怜,也因为背夫偷情被夫家驱逐,她特别同情沈文珍。她挑衅问张庆雄:“你又这么肯定孙承彦没有杀人?你在场亲眼看到呀?我说呀,戴绿帽的男人都恨不得杀死妻子,怕别人讥笑他无能才令到妻子偷吃。”

调查过沈文珍

张庆雄差点说出会令他身陷囹圄的话──是,我当时就在场。我当时就在沈文珍的豪华公寓里偷东西。张庆雄的锁头店虽然赚不了大钱,却也够过活,他视偷窃为业余嗜好,他觉得偷什么物件都有危机,那不如偷贵重的。

张庆雄盯上沈文珍有几个月了,他就是从沈文珍与孙承彦闹离婚的案件得知沈文珍拥有不少名贵首饰珠宝。他从报纸上看到沈文珍每次出庭,都佩戴不同的珠宝,他断定她把许多珠宝都放在家里方便佩戴。

张庆雄做了详细的调查,沈文珍每个星期三都会到一间酒廊参加“粉红色之夜”,这一晚照例有许多舞男牛郎出现,也有部分是软饭王。张庆雄知道,沈文珍一就是彻夜不归,一就是半夜带男伴回来。

潜入公寓对张庆雄来说易如反掌,他慢慢搜索,觉得自己有大把时间。他很高兴自己没有白花功夫,沈文珍的确收藏不少珍贵珠宝在家里。后来他后悔自己太骄傲;太疏忽,其实他可以快手脚,但他慢条斯理的做。等到他收拾好一切,即使沈文珍回到家也不会马上察觉,他拿起装满赃物的皮袋准备离开时,就听到门开声,一女一男在说话,沈文珍这一晚提早回来。他们推开卧室的门像扭麻花糖一般的进来,正在里面做最后审查的张庆雄无路可走,只好躲入沈文珍的大衣柜里,听到外面活春宫般的叫声,张庆雄心里暗笑:沈文珍这雌货的确不是一个男人能够制伏的女人,难怪孙承彦满头绿帽。

拿走一样东西

最终,那个男人起身穿衣,沈文珍意犹未尽的要求他留下来过夜。这名壮男说:“不行,我老婆好像起疑心了,我今晚一定要回去,最多明晚再找你。”

张庆雄松一口气,他想等沈玉珍入浴室清洁时,自己就可以离开了。他看到沈文珍换上浴衣,这时门铃响了,沈文珍开门,一个男人冲进来,两人用污言秽语大骂一阵后,听到男人唉呀叫了一声,张庆雄想多半是被沈文珍尖尖的指甲划伤了,还躲在衣柜的张庆雄看不到这个男人的面貌,但从两人的说话,他知道这是沈文珍的分居丈夫孙承彦,只听沈文珍骂道:“孙承彦,老娘是花痴,你就是被阉的太监,老娘明天就向法庭申请禁令,你敢再走近我一尺我就开枪杀死你。”她再大声嚷:“孙承彦你给我滚蛋!”

张庆雄就等沈文珍再进入卧室的浴室,就可以走了。但是沈文珍闹了一阵可能是肚子饿,竟然在客厅吃起雪糕。门铃又响了,张庆雄再躲入衣柜,心里暗骂:这婆娘怎么这么多访客。他没有听到交谈声,只听到沈文珍突然提高声音:“你有胆就杀了我。”语气有点奇怪,像嘲笑与挑衅。

然后就是二响枪声,一个人仆倒地方的巨响。张庆雄吓呆了,赶紧再躲入衣柜,他可不想凶手进来看见他再杀人灭口。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有人关门应该是凶手离开。张庆雄走出去,看到沈文珍躺在地上,他套上胶手套探一下她的脉搏与鼻息,她死了。张庆雄自叹倒霉,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他赶紧离开,手握著门柄,突想到一件事:还有一件东西要处理,幸好没有忘记。他转身拿了东西,急急地离开。半路中他想沈文珍行为再不端,罪不致死。他报案,但没有留下任何资料。隔天他从报纸上看到孙承彦被捕,但他知道凶手不是孙承彦,是另一个人。张庆雄想:警方一定会找到真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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