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與蕩婦（三之三）

文：雅蒙

事情的發展出乎張慶雄意料之外，警方認定孫承彥是殺人兇手。張慶雄相當心焦，他知道孫承彥並沒殺死沈文珍。而且他憂慮：萬一孫承彥被判死刑，他與沈文珍生下的兩個兒子，不就成了孤兒？張慶雄會成為小偷，也因為他自小是孤兒，孤兒的苦楚他比誰都清楚。道義上他覺得自己有責任為這兩個小孩挽救他們的父親，再說他不能看著無辜的孫承彥被送上絞刑台。

張慶雄無能為力，總不能告訴警方：那一晚我到沈文珍的公寓偷了她許多珠寶首飾，我親眼看到一切，孫承彥那時離開了，不是他殺死沈玉珍。他相信之后就會輪到自己被控謀殺沈玉珍了，他是最后一個見到沈玉珍的人。警方多半會說：沈玉珍及時發現你偷竊，你阻止她報警，然后你開槍殺死她再逃走。

張慶雄明白自己不能自投羅網，即使警方后來查明真相，他也會因偷竊罪入獄。

就在這時，張慶雄收到法庭的信要他出任陪審員，審理孫承彥殺妻案。張慶雄暗喜，他可以暗中行事，說服其他陪審員判孫承彥無罪。

然后有更好的事發生，他即將會結束王老五生涯，他與另一位陪審員楊景慧情投意合，在短短一個月中，兩人已經山盟海誓要結為夫妻。在喜悅的心情下及對未來幸福的憧憬，張慶雄覺得自己應該做些好事。他要盡力幫助孫承彥，要其他陪審員否定孫氏殺人的罪名。可是他與陪審團的領班相處得不好，一次兩人更動粗，結果法官把他逐出陪審團，他更無能為力了。

令女友藍田種玉

楊景慧安慰他：“這樣更好，你可以有時間籌備我們的婚事。”夜夜春宵的結果，就是張慶雄令楊景慧藍田種玉，兩人倒覺得這是一件好事。結婚不難，楊景慧有一間屋子，但有男人大主義的張慶雄覺得最好自己可以向她買下這間屋子，但他不夠錢。他想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一筆錢。

這一天楊景慧回來告訴張慶雄，辯護律師責問檢察官，沈玉珍住的是高級公寓，她的單位裝有閉路電視設施，為什么警方不能提供當晚的錄影紀錄。警方說被人偷走了。

張慶雄眼睛一亮，他不僅想到如何為孫承彥洗脫罪名，更想到一條好財路，他很歡喜，他覺得這是老天爺特別安排他離開陪審團，這樣他才方便辦事。他去找為孫承彥辯護的盧律師，盧律師即刻接見他，因為他知道張慶雄在陪審團偏幫孫承彥，也許張慶雄有別的內幕。

張慶雄說：“為什么我在陪審團中力撐孫承彥無罪，因為我看到那個錄影，我有一位朋友那晚剛好到沈玉珍的公寓偷竊，他看到一切，他離開時把錄影帶拿走，他不想警方看到他在裡面。錄影帶顯示孫承彥離開了沈玉珍的家后，有另一個人進來殺死她。如果你們得到那盒錄影帶，法庭會立即宣佈撤消控狀，孫承彥馬上獲得自由。”

獎賞夠買十間屋

盧律師果然是聰明的，也猜到張慶雄的目的，他誠懇的說：“好，我不理這盒錄影帶的來源，不追究一切，我們願意付錢給你的朋友買下這盒錄影帶。”

盧律師與孫承彥商量后，向張慶雄說出一個很可觀的數目，張慶雄假裝說：“我問問那位朋友。”然后說：“好，他感到你們的誠意，他接受。”他暗地裡感到歡喜，他發了一筆橫財，孫氏的“獎賞”足夠買下十間楊景慧的屋子。

錄影帶顯示孫承彥離開沈玉珍時，她還活生生的，時間與公寓出入大門的紀錄一樣，證明孫承彥與沈玉珍的死亡無關，她是被另一個神秘人士殺死。但是張慶雄交給盧律師的錄影帶裡，刪去最后一節，只有沈玉珍開門，一個穿雨衣的人進來，這個人不高，也證明不可能是孫承彥再進來。果然法庭立即宣判孫承彥無罪釋放。

盧律師好奇的問張慶雄：“你的朋友為什么不讓人知道兇手是誰呢？”張慶雄說：“像沈玉珍這樣的行為，即使她不死在這個人的手中，遲早也會被另一個殺死，兇手是誰並不重要。”

張慶雄還做了一件事，他把前面沈玉珍與壯男鬼混的片段，寄了給那位壯男，附上警告信：你再到處拈花惹草對不起你的妻子，這錄影就會送到警方手中，他們會當你是殺死沈玉珍的兇手。想到這位壯男害怕得全身發抖，他很高興。

兇手是那位壯男的妻子。既然警方沒有再提控別人，張慶雄沒必要公開，他有點同情這位女人，說到底這是沈玉珍咎由自取，她欺人過甚，勾搭別人的丈夫還要挑釁刺激這個女人：“你有膽就殺了我。”再說張慶雄可不想經由自己的手令她的孩子失去母親。

張慶雄與楊景慧悄悄結婚，為剛生下的兒子大擺滿月酒宴，把那些陪審員都請來。與他大打出手的那位陪審員向他道歉：“你是對的，結果證明孫承彥沒有殺死妻子。”

張慶雄不再當竊賊，仍然經營鎖頭店，生意一樣清淡，但他一點不愁，因為他有孫氏給他的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