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說:電光石火──生命之輕

老師 許志明

人的一生中,有個問題至少一次曾經在你腦海中浮現:生命是什么?

那或許是在目睹某個生命的誕生或結束之際,內心湧現莫名的感受之后,自然油生而出的問題。這個問題伴隨我們一生,有人找到答案,而且終其一生不變;有人混噩度日按本能過活,看起來也沒有什么不好。

我們可以從詩人感性角度,來詮釋生命的無常,或者用小說家筆下創造出來的恢宏時局,來體現生命的悲壯。我們可以用生物學或者一連串化學反應方程式來定義生命,我們可以選擇宗教信仰體系內的生命觀,我們當然也可以進行哲學式的思考辯證,來說明生命的意義。

生命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詞,每個人看似明白,實際上大家各有各的解釋和體會,至今沒有公認統一的定義。重要的其實不在生命的定義,只是因為我們如何理解生命,我們就如何生活,所以對于生命的認知,才變得如此重要。

有人說,教育是一種生命影響生命的過程。十多年前,剛任教上培訓課時,聽教授說這句話,覺得實在中肯有理。現在回想,覺得這句話說得太空洞,有點投機取巧。如果我們沒能事先把生命說明白,那到底教育是要去影響生命中的什么東西呢?

如果按字面上較淺顯的解釋,大概說的是身教。指的是教師用自身的學識和待人處事之道,透過言行舉止影響學生心生敬佩,並競相倣傚之。這其中最大的問題,是沒有說出價值取向。若教師是極端恐怖分子,應用演說和其他技巧讓孩童倣傚投入戰爭,甚至犧牲生命在所不惜。這樣不知道符合一般人對于教育的看法嗎?

生命的誕生是偶然,死亡卻是必然。生與死是一體兩面的事,對于已經往生的人,我們唯有放下。佛說放下,那和放棄不同。把該做的事做好,把該負的責任一肩挑起,生前做了該做的事,盡了該盡的責任,然后別無所求,這就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聚散皆有時,離別后輕輕放下,這是我們都該學習的生命之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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