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周記 梁咏琪: 不怕爸媽 不在家

摘下金馬獎最佳影片的新加坡電影《爸媽不在家》,以平實親切不煽情的手法,講述家庭中的爸媽、兒子及傭人,各成員有如家常便飯,卻非常糾結的生活處境,令人看得投入,又百感交集。尤其是對現時共聘請了二十多萬名外傭的香港人來說,這種父母、小孩和傭人姐姐間的微妙三角關係,就更不陌生了。

我認識的朋友中,大部分都有聘請外傭幫手照顧子女,小朋友說英語單字更好過中文,家庭也變成雙語廣播,漸漸中國人家庭的交談裏,會莫名其妙地混雜很多菲律賓口音的英語。姐姐的角色就慢慢真如其代用詞“姐姐”一樣,與小主人建立一種親如兄弟姊妹間的依賴,甚至接近母親或比母親更能撫慰他們弱小的心靈。

太過嬌寵難以承受

自問我的童年算是過得不錯,雖然不是來自大富大貴人家,也算是小康之家,家裏雖沒有傭人,但生活環境許可媽媽不工作,專心照顧我和弟弟,我慶幸是個100%由媽媽照顧大的孩子。在沒有傭人的家庭裏,孩子間就得分工合作。記得我和弟弟每星期的一、三、五和二、四、六分別負責帶狗到樓上廁所,媽媽也會分配我們晚上幫手做家務,誰要負責洗碗,誰要負責到花園淋花等等,就算爸媽不在家,我們也非常獨立,也明知沒有人可依賴,反而非常樂于做各式各樣的家務。

可憐嬌生慣養的小孩,年紀小小就太習慣依賴傭人無條件的為你服務,他們當然不了解那是一份受薪的工作,以為人人都會像行星圍著太陽一樣,百般呵護的在身邊團團轉。太過嬌寵的成長也怕日后會難以承受挫折和壓力,獨立能力較遲緩。

世界本來就不公平

老公分享了一個成長小故事給我聽,父母從小就管他要為自己的享樂而付出勞力,例如爸爸要看電視時,遙控器總得在爸爸手裏,由他選擇看時事新聞,卻不是卡通片。Sergio不服,爸爸就笑說:“電視是誰付錢的?是你嗎?電視遙控器,是給有工作而付錢的那個人按的。”

Sergio心裏不爽:“我是學生沒有工作,當然沒錢買電視。不公平!”爸爸就氣定神閒說:“哈哈,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你若期望這個世界會公平對待你,你就注定失望。”

我聽完除了覺得好好笑,和他爸爸很有辯才之余,也明白這些于少年時聽起來那么遙遠和抽象的說話,長大后原來如此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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