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聲夢影 陳等閒:盪氣驚魂

加拿大法裔導演曉文杜藍在本屆康城影展憑《媽咪》(Mommy)和高達的《告別語言》(Goodbye To Langunge)共享評審大獎,意義非凡。一個是電影之神,一個是最耀眼的后起之秀,薪火相傳,卻也在同一個舞台。令人側目的是曉文杜藍才25歲,而這已經是他第6部作品了!

在此談的是他的前作《湯姆在農莊》(Tom At The Farm)。劇情是講湯姆的情人格勞米意外身亡,這打擊令他心力交瘁,但他仍掙扎著開車到情人的老家,一個偏遠的農莊去參加葬禮。

抵達時,死者的母親只當他是兒子的同事,不知兩人真正關係,他意識到情人不曾向老母說出櫃事,也不道破,何況他處身在思想保守的郊區。

當晚留宿,半夜突然有人壓在他身上,嚇得他魂飛魄散,還威脅說知道他的真正身分,葬禮上必須說好場面話,讓母親滿意,然后就好滾蛋。

翌晨,他才知道闖入者是格勞米的哥哥法蘭西。葬禮上他偏偏不發言,結果法蘭西很不高興,痛揍了他一頓,還把車子爆軑,逼他留下來把事情拗直為止,因為只有他知道死者在外動向,他有責任向母親報告死者種種的正常生活,譬如有女朋友之類,讓母親心安。

法蘭西長得高頭大馬,好模好樣,但性格粗暴,村人都退避三舍,更沒有女人肯和他交往,性格因此更孤僻。

湯姆正承受情人驟然離世的痛苦,雖然不時被法蘭西打得臉青鼻腫,但后者長得和情人一個模樣,還有同樣的嗓音,同樣的體味,簡直疑是故人來,那才奪命。

《湯姆在農莊》改編自舞台劇,但無絲毫舞台味,而是一部罕有的同志驚慄片,像是《驚魂記》貝斯酒店的戀母變態佬,搖身成為《迷魂記》中的兩生花,角色心態複雜得能令人再三咀嚼。

曉文桂藍還自己飾演湯姆這個非常吃重的角色,在這部不知算不算浪漫,卻是出奇地蕩氣迴腸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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