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檔：味也不同──雲吞麵名字

妻 朵拉

中學以前，沒有聽過“雲吞麵”，大家都叫“督督面”。

因為檳城售賣雲吞麵的小販，把流動面檔停在馬路邊，然后就自己或叫個小孩，拿著兩枝小木棍敲打，發出單調的“督督督”聲音，然后，就有想吃的人喊叫：“督督面一個！”

“督督面”還分干和湯，檳城人不叫“湯的”，都說“濕的”。濕的，即是有湯水。

但一般人愛吃干麵，因為干撈的“督督面”，混合豬油和黑醬油的香味，還有炸得干香的豬油渣，入口美味。我老覺得檳城的“督督面”，比別的地方都要小盤。

檳城的干撈“督督面”，有一點很體貼顧客，雖然你叫的是干撈，都會跟來一小碗的湯。這肉湯也很香，裡邊有兩顆雲吞，再加青蔥和香炸小蔥頭。大家多不和著干撈面吃，而是把干麵吃完之后，再將干撈“督督面”的豬油和黑醬油，都倒入清湯裡，讓湯喝起來多了數重香味，豐富了清湯的層次。

上中學才聽說“雲吞麵”，而且是以廣東話說的。

在檳城，多數人講福建話為主，很少人講粵語。但就是“雲吞麵”，一定要以粵語稱呼，叫來的雲吞麵才比較好吃。這讓我一直以為，既然福建面屬于福建人，那么“雲吞麵”一定是廣東人的咯！

后來，還聽說“雲吞麵”應該是“餛飩麵”。“餛飩”是北方食物，“雲吞”則是南方食物，有人說大同小異，也有人說其實都是同樣的東西。

好吃的“雲吞麵”，除了面本身要有咬勁之外，還要雲吞做得好。雲吞皮包肉餡，這肉餡也不過就那么一小口，但卻有人加入切得碎碎的蝦肉（味道和蝦餃差不多）。

也有單是豬肉碎，但在肉碎裡添加麻油；從前還吃過加了荸薺的，俗稱“馬蹄”的一種水果，清甜有味，湯裡根本不需要加味精。

無論是督督面、雲吞麵、餛飩麵，都不計較，重要是真材實料，做得好吃；美女走出來，就是美麗，誰在乎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