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更快樂(三之三)

文:雅蒙

還有兩名四十余歲的男子跟著他進入。余良寬見到他們臉上赫然變色,另兩人也一樣。

酒吧小巷謀殺案的的二名年輕嫌犯是自小就認識的死黨,一個叫潘傑明,一個叫劉昌森,他們原本下星期就要出國深造,沒想到會發生殺人的事。

余良寬是在第二天上午到警局拜會老麥的。

這時老麥正在舉行記者會闡述這起命案,他見到了小雷,他自我介紹:“請你告訴麥探長,他在27年前查過我的案件,救了我一命,你告訴他是花園自動噴水案,相信他還能記得。”小雷笑說:“我知道你是誰了,你被兩個好朋友出賣,老麥曾經當教材教過我們。”

余良寬笑說:“你告訴麥探長,那起酒吧小巷謀殺案,我有錄影帶證據,那兩名青年是被幾個壞人嫁禍,強迫他們向一名死人開槍,他們不是真正的兇手。”小雷說:“那太好了,這樣吧,你再等老麥一下,你自己告訴他會更好,他一定很高興見到你。那兩位青年的家長也等著見他呢。他們一定很高興你能為他們的兒子洗刷冤情。”

小雷有事走開,余良寬在老麥的辦公室等候,不久老麥回來了,還有兩名四十余歲的男子跟著他進入。余良寬見到他們臉上赫然變色,另兩人也一樣。老麥一怔想到:這正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他故意笑說:“噯呀,余良寬,你這小子一直不來看我,對,你認識他們兩個吧,不必我介紹了。”余良寬冷笑:“當然,沒齒難忘呢,他們化成灰我也認得。”他再向老麥說:“你有事忙,我再來。”他起到門邊,轉回頭問:“麥探長,他們兩個人的兒子是酒吧小巷謀殺案的嫌犯吧?”老麥點頭,余良寬呆一下走了。

這兩名中年男子正是余良寬年輕時最要好同時出賣陷害他的朋友潘鴻德與劉錦煌,他們本來已經為兒子無辜被捲入開槍殺人案心煩,突然再見到余良寬,也不禁慚愧萬分。

先被壞人槍殺

這時小雷回來了,他問老麥:“剛才那位余良寬先生說,他手上有錄影帶可證明潘傑明與劉昌森是被壞人強迫開槍的,當時死者已經先被壞人開槍殺死了。”他再轉向潘鴻德與劉錦煌說:“你們應該很高興吧。”但他見到的是兩張雪白的臉,絕望寫在他們的臉上。

小雷莫名其妙,只聽老麥歎息說:“你們去求他吧。求他原諒你們當年的過錯。”潘與劉沮喪說:“不,以我們那時的所為,余良寬是不會原諒的,我們也不能原諒自己的自私自利,我們誣陷他殺人,這是無可原諒的。”小雷知道這起案件,他也小聲叫:“老天,原來是你們兩個誣陷他。”他吞下后面的話:今天是不是你們的報應呢,你們的兒子被壞人陷害,余良寬手握證據可以令他們脫罪。

潘鴻德與劉錦良羞慚說:“這27年我們也是聲名塗地,沒有老同學願意與我們說話,校友聚餐從來不叫我們,相反的一直為余良寬保留一個座位,雖然不知他在何處,老同學宣判我們的罪名背叛與嫁禍,不能原諒的罪。”他們慘笑:“換了是我們,也會想報仇,我們不能怪他,是我們以前的過失害了我們的兒子。”他們黯然離去。

已經寬恕兩人

但這一晚,老麥在辦公室與一個客人談話時,聽到門外一陣喧嘩聲,他打開門看個究竟,原來是潘鴻德與劉錦煌夫婦還有他們的父親,潘老與劉老見到了老麥就流淚拉著他:“麥探長,求你幫我們向余良寬求情,救救我們的孫子,他們是無辜的,我們兩個兒子當年是被我們兩個老的強迫他們出賣陷害余良寬,他們終身內疚,同學都看不起他們,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這一切都是我們兩個老的罪,要怪怪我們兩個自私勢利的老糊塗。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只要你幫我們求他,他會聽你的。請你告訴他,他要我們怎么做付出什么代價都行。余良寬當時說,終有一天要我們跪著求他,是老天爺幫他出一口氣,我們一家可以向他下跪,求他高抬貴手救我們的孫兒。”

老麥歎息說:“你們當年就應該向他認錯求恕的了,何必等到現在。”他說:“你們也看錯余良寬了,他是恨你們陷害他,但他不想與你們一樣,令無辜的人被控告入獄。他剛才又回來找我,把錄影給我了,潘傑明與劉昌森已經被撤銷罪名,我們正在緝拿真兇。”他說:“余良寬選擇寬恕你們,他說這樣他也不會再耿耿于懷。”在潘劉兩家人面面相覷時,潘鴻德與劉錦煌卻不異而同掩臉放聲大哭。

這時老麥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余良寬走出來走向大哭著的潘鴻德與劉錦煌,把手放在他們的肩膀上說:“喂,這么老了還哭得像小孩,沒事了,不要哭了。”潘與劉與他擁抱在一起。仍然哭著:“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原諒、請你原諒。”

這一年校友聚餐,老同學看到第一次出席的余良寬,驚喜交集歡呼,然后他們驚異的看到他擁著潘鴻德與劉錦煌的肩膀一起入場,在一片奇異的靜默后,大家都鼓掌,他們明白余良寬已經寬恕這兩人,同時希望大家也原諒他們。

這一晚余良寬打電話給在美國深造的兒子,余重義說:“爸,你做得好做得好。”余良寬也說:“是啊,我放下仇恨的心后,覺得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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