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鳥還巢

文：梁文華

碧玉這小女孩，10歲那年隨著父母遷搬至K鎮。這名天真可愛活潑的小女孩，很快在K結交上新的朋友。

揚名是她新的朋友之一。揚名成為她的朋友，是很自然的。他與她同年齡，居住她同排屋子間隔兩間的鄰居。

那年，碧玉、揚名是在唸四年級。碧玉是轉校生，她對新學校一切陌生，幸好有揚名的陪伴、指示，使她不但很快熟悉環境，而且適應環境。

碧玉揚名這對男女，愉快一起上學、放學。課外也一起嬉玩，彼此生活的樂融融。

轉眼，他們小學畢業，由于當地缺欠中學設立，欲深造需涉步廿里外的S鎮。他倆因為家境問題，和許多修完六年級課程的小朋友一樣的輟學。

年少的碧玉、揚名輟學，既沒深造，又無正式工作，便在似有工作又似在嬉玩中蹉跎寶貴的時光。

漸大，碧玉到S鎮車衣工廠當雜工，繼后，成為專職車衣女工，算是份正當的職業。

揚名這男生，轉輾多份行業，最后考獲羅厘駕駛執照，從此，正式成為羅厘司機。

揚名、碧玉這對鄰居男女，彼此交往也頗順遂，恩恩愛愛，大有非卿莫娶，非君莫嫁。

正當人們祝福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時，則發生一宗“意外”，粉碎他們的感情，甚而鬧分手。

意見不一吵架

一日，碧玉提出一議題︰男女婚后，錢財應由太太掌管，丈夫不應有私房錢；一些丈夫由于有了錢便作怪，“走私”甚至“搞小三”。

揚名不苟同碧玉的意見；丈夫是否變心對太太不忠，不在于錢，在于對太太是否忠心。

彼此對此議題各持己見。開始是爭辯，最后爭到臉紅耳赤，不歡而散，以致“分道揚鑣”不再往來，情也隨之告吹。

他們分手，彼此傷心、斷腸。揚名不再回來老家，居住S鎮工作的碧玉亦鮮少回來。

這對原是“鶼鰈情深”的情侶，從此，形同陌路人。

時間是最好療傷的藥方。

一年后，碧玉結交新的男朋友欣森，期望能彌補創傷的心，走上新的道路。半年后，她再陷入痛苦，與新男友分手，因為這名新男友生活散漫，欠缺上進心，與其長期痛苦不如毅然分手。

揚名恢復創傷，重新交上新的女朋友愛意。她有秀麗臉容，比之碧玉姣美，則有不少缺點，如亂揮霍，不愛清潔等。數月后，揚名也忍痛與之“割蓆”分手。

二十年後重遇

碧玉、揚名這對男女，雖交上新的異性朋友，以期彌補空虛的心靈，因為個性、人生觀不同，再度分手失戀。

碧玉、揚名原是一對好情侶，因為一項問題意見分歧鬧分手，稍后又交上新的異性朋友，也因性格、人生觀不合再度分手失戀，是造化弄人？

碧玉、揚名兩度失戀，創傷甚深，于是收斂感情，專心工作，並立意抱獨身主義。

他們埋頭工作，不問男女情事，只要不出賣良心，傷天害理工作都屈就，每月賺來的錢，除了生活費，儲蓄三四十巴仙款項，作為自己老邁沒有子女奉養時，作為養老的生活費。

倏忽二十年。

一日，揚名參加樂齡中心歌唱團，一行人前往S鎮拜訪當地樂齡中心，作歌藝交流。

揚名踏入S鎮樂齡中心會所，遠遠望見一名四十來歲的婦女，她正在忙著安排工作。他腦子裡閃現碧玉的倩影，再度定神一看，果是舊情人碧玉。

揚名、碧玉分手二十年，在S鎮樂齡中心重逢，自是喜上眉梢。

揚名、碧玉這對舊情人喜相逢，感情也隨歲月推進，復燃升華，又在浸浴舊情人卿卿我我中。

五月十日是碧玉45歲生日。S鎮樂齡中心設茶會為副主席碧玉慶生，護花使者揚名也受邀出席。

這對倦鳥返巢的情人，終手牽手走上紅地毯。一年后，他們晚年得子，喜悅不已，誠是人生一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