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的男婴(三之一) | 中国报 China Press

爱哭的男婴(三之一)

文:雅蒙



昨晚男婴三番四次不断啼哭,把刘莲折腾得筋疲力尽后,终于在床笫之间答应契家佬阿成的游说,把婴儿卖出去。

昨晚男婴三番四次不断啼哭,把刘莲折腾得筋疲力尽后,终于在床笫之间答应契家佬阿成的游说,把婴儿卖出去,省个耳根清静还可以赚到一笔钱。

刘莲把婴儿抱回来一个星期了,每晚都被这小妖魔的哭声折磨得澈夜无眠,阿成也不停的唆使她把男婴卖掉。更说他知道有买家肯出好价钱。起初刘莲拒绝,到底男婴是她的骨肉至亲呀,但她昨天遇到一位以前在夜生活场所一齐找生活的老朋友艳妮,艳妮惊讶的说:“亚莲,你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月不见就整个人憔悴得像老了十岁,你不是打胎吧?”刘莲苦笑,她今年也不老,才卅五岁,是还能够生育的年龄,只是她早年找黄绿医生做了几次月事包来的手术,已经不能怀孕了。

老!是刘莲的大忌,虽然说她现在改当妈咪了,也不能真的容颜衰老。她不能让这个男婴令她提早变成阿婶。事实上这个男婴的存在提醒她自己是外婆了,令她心里很不舒服。一个当了外婆的人,还能年轻到那里去。这个出世不到一个月的男婴是她的女儿丽美留下来的“野种”。就像阿成歪著嘴角说的:“你都不知道你这个外孙的生父是谁,他不是野种是什么?”



丽美在欢场也混了二年有多了,这不是妈妈鼓励的,事实上刘莲开始非常反对,但人家劝她说:“丽美天生就是在欢场找钱的料,不让她做这行可惜了。”可不是,她死之前是最红的小姐呀。人人都说刘莲多两年就不必再夜场所混了,女儿会找到许多钱给她养老的,谁知丽美竟然不到廿岁就死了。而且不知与谁有了孩子。刘莲完全不知道女儿怀孕,因为这一年她去了东马当妈咪。

早准备卖婴儿

昨天当阿成又再游说她卖外孙时,她生气说:“丽美死了留下这个儿子给我,我怎么可以把她的孩子卖掉?”阿成怪笑:“哈哈,不可以?原来你不知道丽美早就准备卖掉婴儿,别人当你知道,也不会对你讲这种事是不?但我不同,我好歹是你的同居男人,我有义务与权力告诉你。”阿成说,刘莲只有一点点的吃惊,这应该是丽美的作风。

阿成还晓以大义:“亚莲,你我的生活都不适合养孩子,难道叫他长大了当流氓当强盗还是吸白粉?还不如给他找个好人家,长大了会有出息。”她默然,她不就是养了个“衣钵传人”母女都是在欢场生活。阿成还挑拨说:“他一直哭,也许就是不要你养他。”刘莲还真有点相信,她上个星期去神庙求签,求到的签不就是说她与外孙无缘。

今天下午,她检查丽美的遗物,再上银行一趟,她相信阿成的话了。

也许阿成早找到买家了,第二天就把男婴抱走了,回来时把一个大红包递给她:“人家封给你的利是。不少了二十五千。”她自然不知道阿成贪污了五千元去。她并没有欢喜,这是卖外孙的钱呀。低声问:“人家叫什么名字?”阿成皱眉:“说好了一刀两断的。”然后才说:“姓陈。”刘莲苦笑,陈是大姓,说了等于没说。

选中当陪审员

转眼廿年过去了,刘莲仍然在欢场混,但早已经不当妈咪了,升级为老板娘了,她与人合股开了一间酒廊,另外两名合股人与她一样有丰富的夜生活经验,明白寻欢的客人来这里要什么,都能一一满足他们,生意很好。最令刘莲满意与得意的是,以前她怕在酒吧当保镖比她年轻五岁的阿成会抛弃她,后来是阿成担心她会另寻新欢,落力奉承外更盯得她很紧。她前几年去过韩国整容,今年快五十五岁的她看起来还真的是徐娘未老呢。

这一个傍晚,回家冲凉返来的阿成带了一封信给她讨好的说:“英文的,叫秘书跟你翻译吧。”当酒廊管账的秘书念给她听时,她先骂粗口。法庭命令她去当陪审员。秘书告诉她:“法庭说你已经推了两次,不能再推,如果你不去就告你藐视法庭判你入狱三个月。”刘莲骂:“我又听不懂英文,怎么当?”秘书说:“人家有通译员啦。”还是阿成最了解这个睡了廿几年的女人,他说:“老婆,你不久前算命不是说要防官非吗?现在你去法庭当陪审员,不就应了这个劫吗,以后不必再担心。”刘莲这才转怒为喜。

刘莲后来简直要拜神谢恩,她庆幸好在自己去当了陪审员。她又想:前两次自己想法推掉,大概也是命运暗中支使的,要她在这一个审判中出力。

刘莲是个没有主见的人,控辩双方都一眼看出来也立即选她当陪审员,刘莲觉得在这许多人中中选也很光荣,每天打扮得花枝昭展去法庭当陪审。自己手中的一票能决定被告的命运,她也觉得自豪。

她在那时才知道是在聆审一起奸杀案,被告是一名很年轻的男子陈功,每天他穿着洁白的白色衬衫来听审,像一名还在唸书的纯洁学生,实际上廿岁的陈功还真是一名大专生。检察官在开审词中特别提醒陪审员,不要被陈功的纯良外表与学业优异所蒙骗,这是一只披了羊皮的残忍色魔。

被奸杀的年轻女子林怡也是一名大专学生,与陈功同一间学院,只是不同系,也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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