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的虛與實．浪漫是浮雲

Posted by 陳慧文（隔周刊出）

昨天放工前收到上司的電郵，是詩歌朗誦比賽的成績，我的印裔學生Tharani獲得安慰獎，可喜可賀。

詩歌朗誦比賽是語言周的系列活動之一，可以用任何語言朗誦。此次的參賽者，共朗誦了五十多首各種語言的詩歌，比賽進行了整個下午，共三個多小時。參賽形式有個人或集體，集體最多三人，每首詩的朗誦時間最長約五分鐘。

其實，我只有三組學生參賽，分別是三人組、二人組和個人組，在這樣的情況下，Tharani可以得獎，我是很開心的。

最初向我反映要參賽的其實是三人組，是三名馬來女生。我當時興致勃勃地讓她們學徐志摩的《再別康橋》，也許是因為一些浪漫情懷，希望可以透過這樣的比賽，進行一點點文學傳播。

最初，我下載了黃磊朗誦的《再別康橋》，找了背景音樂、拼音和翻譯，還錄了一個緩慢的閱讀版《再別康橋》讓她們回家聽，方便模仿聲調。結果發現，我的一些期待不實際，單是糾正聲調的部分就讓我有挫折感，更別說把整首詩背下，肯定有很大的難度。距離比賽還有一星期多，我和她們說盡力就好。

朗誦詩未必要名篇…

后來Tharani和另外兩名馬來女生也要參加，我的找詩方向有了很大轉變，我先要確保詩歌容易念，篇幅也要短，方便記憶。

于是我採用了顧城的詩《感覺》，還有半首白居易的《草》。背景音樂也找好，音也錄好，和她們交代好要做怎樣的power point，教了一下，就讓她們回家練習。

《感覺》不算顧城的名篇，純粹是因為詩句有很多的重複，我才選這首。詩歌是這樣的：天是灰色的／路是灰色的／樓是灰色的／雨是灰色的／在一片死灰中／走過兩個孩子／一個鮮紅／一個淡綠。Tharani是中文第二級的學生，聲調掌握得不錯，我比較放心。

至于《草》，學生都是中文第一級零起點的學生，聲母韻母還沒學完，聲調也只學了一個月，儘管只是半首詩歌，只有四句，她們也還不太能掌握，我最后也是盡人事聽天命。

比賽前的一個星期，我們正好有大組考卷審核的會議。會議結束后，我和同事冰玲談起這次的詩歌朗誦比賽，原來，她的經歷和感受和我一模一樣，單是訓練聲調和發音就很磨人。

她有十組的學生參賽，找詩就花了她幾個小時。她很想在下學期進行這樣的試驗：在學生還沒學漢語拼音的時候，就讓他們念古詩，讓學生憑著感性的認知學語音。后來，她也有兩組學生得獎，一組得了第三名，一組得了安慰獎。

于是，我學會了，對外漢語的詩歌朗誦比賽，找的詩歌未必要名篇，浪漫與情調更是浮雲，還是從語音的方向想一想，比較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