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政府援引煽動法令提控的社運分子阿里阿都嘉里爾,流亡到瑞典尋求政治庇護。
他批評挑戰權力者,鬧大了,出了事,上半身依然輕盈,下半身如潛水鐘,逐漸下沉。
他的活動受限,北上南下被提控,這樣生活著,在很大程度上靠著非政府組織幫忙。要當拼命阿里不容易,當他的親人和朋友同樣不容易,所需承受的氣壓相當沉重。
他跑到瑞典控訴大馬政府待他如“垃圾”,感覺自己的國家不再是安全的避風港,特別是他收到多個來自“大馬流氓及馬來種族主義組織”的威脅。
社運分子在執政黨制定的遊戲規則下,顯得微不足道。權力者何其偉大,小百姓何其渺小。
社運分子是鳥,國家體制是鳥籠。飛不出去的,遍體鱗傷。飛得出去的,成了無腳鳥。失去了鄉土,失去了落腳的地方。故鄉變異鄉,只能不斷飛翔,越遠越好。
脫人褲子的渴望
謨爾寫《烏托邦》,上卷指責英國當時政治之腐敗,下卷則描寫其理想的社會。
阿里為追求烏托邦,一再脫下權力者的褲子。
身為社運分子,他對現實的了解,往往遠不如他對脫人褲子的渴望。他對特定權力者的好惡,往往超越了社運分子的專業界線,過于關心陰謀和政治,憑一時衝動,不一定尊重真相。
江湖固然可笑,但拼命阿里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