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思 老家的故事‧老家在吉打河边 怀念度河去唐人街 | 中国报 China Press

乡思 老家的故事‧老家在吉打河边 怀念度河去唐人街

思乡人:利伟宾
老家:亚罗士打新路尾天平园
利伟宾的老家就在吉打河边上,步行大约十分钟,就能来到河边。他对家乡最早的深刻记忆,就是小时候跟着祖母一起坐小船度河,去到对岸的唐人街买东西。



新路尾天平园是亚罗士打年份比较久的花园住宅区之一。利伟宾的父母在他出生之前,就从槟城搬到这里定居,因为当教师的父亲被调派到亚罗士打执教了。自出生以来三十多年,他没有离开过老家。虽然在那里渡过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家乡在这些年来的变化也历历在目。亚罗士打的改变其实不大,但物换星移,人来人往,有些宝贵的东西,真的是一去不回头。

访问进行的那个下午,我提出要到他说过的那个吉打河小渡头去看看。利伟宾一再问我是否真的要“走路过去”。原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走到那里去看。他印象中河边有一间平日有起乩让信徒问事的小庙,如今似乎已重建,因为庙的外观完全不一样了。

坐在船上最开心



妈妈不允许小孩子跑到河边玩,那里的居民都相信河里有水鬼,会找人当替身,那里也曾发生坠河事件。因此小时候的利伟宾,唯一有机会接近吉打河就是跟着祖母坐小船的时光。

他还记得,一次度河的费用是两角钱,船夫一次最多可载送四五人。坐在船上的小孩子最开心,可以伸手去玩玩河水。他更开心的是每次跟着祖母去唐人街,都会得到零食和玩具。

小时候的他特别得祖母欢心,因为祖母有抽烟的习惯,他这个小孙子,常常跑到住家附近的杂货店去帮祖母买香烟。在杂货店里买东西是可以记账的哦!他每次帮祖母买香烟都不必给钱,等到月尾时父亲才去付钱。

渡头那里至今仍停著小船,但是否还有人习惯坐船度河去唐人街呢?即使有的话也很少了。现在的人都开车出门,虽然需绕一大圈才到唐人街,但已是人们习惯使用的出行方式了!

水中作乐 短片上载分享

从事音乐工作的利伟宾喜欢自我调侃,他曾经为老家写过一首很好笑的歌,并拍成短片放在网上分享。4年前亚罗士打曾发生严重水灾,位于吉打河附近的他家,当然也不能幸免。就在全家人都到亲戚处避难,而他就必须与朋友一起留下来看守家中财物的时候,他坐在泡著水的老家外面创作了那首歌。

那是他在老家经历过最严重的水灾。水实在来得太快了,本来毫无淹水迹象,15分钟后水已经升到膝盖处。家里的电器、家具和各种东西根本来不及搬到高处,就这样被水浸坏了。

无聊极了即兴作歌

在那难忘的几天里,他家和四周的邻居都陷入无水供、无电供,家里又淹水的窘局。而他教音乐使用的数百张手抄乐谱,也全部被水浸湿,无法再使用。

留在家里看守财物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就与朋友一起坐在家门外,整个下午无聊到极点,心想不如唱首歌。于是就拿起一把吉他弹唱,即兴作了一首歌。虽然歌曲和拍摄都很粗糙,效果却非常好笑,表达了当时苦哈哈的心情!

他记得,大平园在1989年也发生过水灾,但并没有淹进屋子。2010年那次水灾后至今,虽然再没有发生严重水灾,不过每次下大雨,他们就会担心4年前的事件重演。毕竟那次灾情真的太严重了!

他拍的那首《没有水冲的日子》,还能youtube上看到哦!有兴趣者可以点击www.youtube.com/watch?v=lo6i9jLFFYM

儿时玩伴都搬走了

利伟宾老家所在的那一排屋子,是天平园最早建起来的。他的童年玩伴,就是住在同一排的邻居家孩子。那些当年一起玩的人,如今没有一个还留在吉打,全部都移居到其他地方。

他对那些童年玩伴仍记得很清楚,多数是大姐姐,而他就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他们玩的游戏都很简单,例如藏起鞋子看谁能找到,或者比赛抛石块看谁抛得远。那时候的小孩也流行买一种附赠玩具的零食,大家的目标都是盒子里玩具而不是零食。如果买到已经有的,他们还会与邻居小孩交换。

小孩子每天期待的,还有一位卖面包的叔叔,每天下午三点多就会骑着摩哆到来。这位叔叔卖的东西跟流动印度面包小贩一样,也是摩哆后架一个四方形有门的箱子,里头放著面包。箱子外面则吊著几袋零食。

这位叔叔的面包是居民的下午茶。如果错过了也没关系,到了五点多,又有一名卖笃笃面(云吞面)的小贩来了。小贩拿筷子敲击一个碟,发出笃笃的声音。大家听到这声音就知道他来了。

老店还在繁华不再

亚罗士打唐人街在利伟宾小时候,还是一个很热闹的商业区。除了跟着祖母到那里去购物,印象最深就是农历新年之前的唐人街,是家人办年货必到之处。

除了各种年货,唐人街有间猪肉专卖店,当地人称那里为“肉马”,但利伟宾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那里是新年前最多人光顾的地方,到今天依然如是。

今日唐人街当然已经没有了昔日繁华,但老店还是有很多间。唐人街街头是一个叫海头旗的地方,那里曾经是小贩摆卖之处,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利伟宾常常从对岸坐小船过来,到海头旗吃晚餐。吃过晚餐,顺道光顾路边的翻版卡带小摊。

不过,后来那里的小贩被政府迁移到市区中心,海头旗改建成一座广场,广场上有一座瞭望塔。十多年过去了,他仍不明白广场改建来做什么,没有多少人会去那里,瞭望塔平日也不开放让人上去。

昔日足球场长满草

老家附近有一座足球场,但只有居民知道那是足球场,在外人眼中,那里充其量是一片长满杂草的荒地。在利伟宾的少年时代,足球场是三大民族男孩们踢球的地方。大家甚至不必互相认识,走过那里就有人喊你加入一起踢球了。

天平园的居民以华人为主,再走过去就是马来村庄。球场就在天平园与马来村之间。从那里长满草的情况就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去踢球。

那时候,一个马来西亚不是政治口号,而能生活中就能体会到。利伟宾上了中学,开始玩一些男孩们玩的游戏了,踢足球在当时是颇受各族男孩欢迎的运动。他的许多空闲时光,也消耗了在球场上。

他说,当时与友族少年一起踢球是很正常的事。大家甚至不必互相认识,只要有人在球场玩,有兴趣者就可以加入一份,不管是什么种族。

球场已经荒废十多年了,甘榜的孩子被其他新鲜玩意儿吸引,没有人再踢球了。回首那些年一起踢球的各族少年,再跟今日比较,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真的一年不如一年!

大世界游乐场荒废了

亚罗士打大世界游乐场,走进历史应该已有二十多年。在娱乐选择不多的年代里,可以去游乐场是孩子们眼巴巴盼著的事。大世界不同于槟城的同乐会,游乐场是每日营业的。

摩天轮、旋转木马、过山车……这些都是他在游乐场玩过的东西。印象中80年代是游乐场的全盛时期,父母亲每个月大概会带他去玩一次,或者是考取好成绩时的奖励。而他最喜欢玩的就是可以赢奖品的游戏。

大世界游乐场所在地,目前依然荒废著。荒地上除了长满草,还有当年留下的建筑结构,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建筑了。利伟宾说,那些是玩游戏和卖食物的地方。

最近他再走访这个曾经叫做大世界的地方,发现有几处留下不少针筒,可见已经沦为吸毒者躲藏之处。比起它,同样已关闭多年的丽士戏院还算好的,那里现在是家庭式卡拉OK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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