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任平:星光殒落的亮话 | 中国报 China Press

温任平:星光殒落的亮话

读了今天(11月5日)杨邦尼先生在《南洋商报》发表的〈星光殒落〉,有点诧异文章题目与内容的巨大差异。这篇文章肯定是善意的,它详细的介绍了1981年我与已故陈徽崇联手出版的唱片卡带《惊喜的星光》的13首诗曲;天狼星诗社的社歌〈惊喜的星光〉,整首诗:歌词就印在报章上。当年我为这唱片写的前言,楷书刊载,非常显眼。我大概被岁月(应该说时间)逼迫,阅读到文章偌大的总题,竟有历史下坠之感。



还有一个多月我就年届70了。我的健康一直不好,比我年轻3岁的徽崇兄走了,我动过大手术,我的肾脏现在还驮著6粒8mm-10mm的石头,影响血压,影响身体的平衡。过去8个月我完全没歇下来,为天狼星诗社的复出,付出时间与精力。诗社在半年内就聚集了20位旧部与新血,出版了346页的《天狼星诗作精选》。如果我是一颗星──文昌还是文曲星──也够累了,只要天狼星永远亮着,社员孜矻于创作,一颗星曜的殒落实在算不了什么。

我相信激情加魄力,希望诗社的下一任社长能记住,一个团队能成长壮大,需要的是年轻的活力。人可以老,心不可以老,每一次创作都是新的开始,作品的诞生犹如婴孩的呱呱落地,怎么可能老?Youthfulness对任何团体都是最重要的因素。弱势可以因为得到正能量而转为强势,黑格尔(Hegel)很早就说过:历史有时会由量变转为质变。重要的是“发声的位置与策略(enunciative stance and strategy)”。

诗社自1989年停摆,在25年后的2014年强力重现。今年3月入社的社员,竟跻进6月15日截稿的诗作精选集,这是近乎神蹟:努力学习与创作激情让不可能的变成可能。



当年洒下种籽开花

杨先生在文章称我为天狼星“教主”,不敢当。我从来没有以教主自诩,两岸三地加上新马,只有18岁办诗刊《鼠疫》、22岁写出〈怪客〉、24岁交出〈高处〉,与友侪提倡“非非主义”的大陆诗人杨黎,曾宣布成立宗教组织的“诗歌教”,我不做这种事。自己的诗写得出色,比做教主被别人膜拜顶礼重要。

陈钟铭最近与我提天狼星诗社的核心价值,与这种核心价值如何维护。他是80年代,参加天狼星诗社的最后一名社员。在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他多次荣获大专文学奖,在拉曼学院,他促成了红砖工作坊的诗曲朗唱。今日的他是个成功商人。他居然与我谈文学核心价值的捍卫。他的话使我震动,面对着面前113公斤的魁梧汉子,我知道当年洒下去的种籽开花了。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了,只要天狼星诗社的精神:为国家民族写下“见证诗”、“见证文学”(poetry/literature of witness),这个团队就不会变质、沦为沽名钓誉的联谊性团体。生日那天送首诗给我吧,不必写诞辰快乐那类“应景诗”(occasional poetry),写能拿到82分以上可以收彔入个集的好诗,那可是你们送给我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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