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教室的一件事

■練皓恩/檳城檳華女子獨中

“那充滿回憶的教室。那年的畢業刊,不在畢業典禮的地點拍,而是在教室裡和明福最后一次合照”

那天,天有點暗,氣候隨之轉涼,氣氛變得陰沉沉的。

“叩……叩……”由遠至近的腳步聲牽引著我的心,是我幻聽嗎?沒錯,那腳步聲正是班導——黃麗菁師。她穿著高跟鞋,腳步顯得特別大聲。抑或是我心裡作用?這一刻很煎熬。今天是明福動手術的日子。現在手術進行到一半了吧?

明福是班上的班長,老師的得力助手。她像一朵絕不會輕易凋謝的花。曾經的我對她又羨慕又妒忌,可是如今我只想她一起和我領成績。從她第一天缺席,我就知道,她不再是對手,而是朋友。那個開朗又善良的女孩怎么會患上腦癌呢?據說,是住靠近輻射廠附近所導致的。

沒有了班長,副班長,慧美負責喊口令。“起立,行禮,黃老師早安。”慧美的聲音雖比明福甜美,但我還是想念明福洪亮的聲音。“好,現在大家都想知道明福的手術結果吧!而那小六成績似乎可以……”那天,老師說了很多,但我沒在聽。看著手上的成績,我高興不起來,眼淚也開始不爭氣地墜落。

明福來不及動手術。她在今天凌晨三時就離開人間了。班上的同學不再注意成績。大家都開始哭。在還沒知道明福病情時。我們所有人都排斥她。她因為病情而情緒陰晴不定。常常因小事而發脾氣。我們不諒解她,反而疏遠她,背地裡討論她,說她因為自己富有、成績好、樣子漂亮而看不起我們。直到她的病情再也不能被藥物控制時,她缺席了,我們才從老師口中知道她的病情。

在領取小六成績時,我最后一次看她,她還依然笑著,那時是在教室。她的媽媽推著她的輪椅進來教室。她站起來,虛弱地向我們道歉。大家都哭成淚人。我們擁抱了她,深深的給她祝福。要她一定康復。她還笑著說一定會。那時,她已剃光了頭髮,背影看起來很落寞。

她離開的那天,我的成績是全A的,對于一個平常測驗不及格的我;來說,這很開心。但是,明福的離開也帶走了這份喜悅。向來考獲全A的她,因為腦癌,只考了7C,不知她是否知道,我們6M班,全都因她而驕傲。

那天,我們全在課室裡哭泣,如果時間可重來,我們會讓你更開心,不會要你自己哭泣。記住那6M班吧!那充滿回憶的教室。那年的畢業刊,不在畢業典禮的地點拍,而是在教室裡和明福最后一次合照。她說她想變成天使守護我們,永遠的陪伴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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