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閱房.美好往事永留心中

特約:子若 tongyuefang@gmail.com

今日焦點:薩拉斯圖爾特(Sarah Stewart),戴維斯莫爾(David Small)

《朋友》描述一個保姆兼管家比雅,如何對小主人貝爾細心呵護,不僅是孩子的陪伴者,更是鼓勵者,一路引領她走上豐盛的成長人生!有些人的身子雖不在,有些事都成為過去,但那些人的那些事,卻永遠留在我們心裡,這就是朋友的故事。

故事從環襯開始

《朋友》(2004年出版)這本書,從環襯就開始說故事了,所以,千萬別看漏了前、后環襯!

繪者戴維斯莫爾在前環襯的跨頁中,畫了一個很大、很富麗的臥室,室內有很大的時鐘,時鐘下方設有火爐,旁邊是宮廷式的落地窗簾,地面上舖蓋厚厚的地毯。不問而知,這是有錢人的家。

臥室正中央擺放了一個很大的床,寬闊的床上獨坐著一個小女孩,女孩正往窗的方向望去,床邊則跌落了她的寵物玩具。偌大的空間住著一個纖瘦的女孩,這一大一小的強烈對比,為畫面增添幾許孤獨感。

這故事到底要表達什么?憑著一個單純的疑問,足以推動我們繼續翻閱。小女孩架起眼鏡,抱起床邊的玩具小熊,逕自飛速地跑下樓去……

原來她要去跟母親吻別,母親身上披著皮草圍巾,一副貴婦人的模樣;而一身西裝外加風衣打扮的父親,則一直在看腕錶,好像沒時間跟小女孩道別。兩人看來是要遠行去了,因為有個皮膚黝黑的老婦人,正把一個個行李箱搬進豪華房車的尾廂。

從環襯翻到書名頁的區區數頁裡,我們已經約莫可以讀出小女孩的家庭狀況。她出身于富裕家庭,父母親暫時離家,一間大大的豪宅,只留下她和那個搬運行李的老婦人。

和保姆相依為命

終于進入正文了。當左頁的車子漸行漸遠,父母親的身影仿彿就要消失在畫面中,繪者在右頁凸出小女孩與老婦人,這個小手牽大手的畫面,令人感覺兩個人的溫馨感。

從右頁的文字中,我們得知小女孩名叫貝爾,可千萬別小看了小小的她,她可是個人小鬼大的古靈精!她身后那位擺出一副守護者架勢的老婦人是比雅,是貝爾的親密朋友,實際上是管家兼保姆。

文字告訴我們,貝爾雙親都很忙,從週一到週日,他們都抽不出時間來陪伴她,所以,一星期七天,貝爾和比雅都形影不離。

這段文字讓我聯想起身邊許多雙薪家庭,還有那些家境富裕的孩子。他們家裡的成人,往往都忙于對金錢和物質的追求,很多時候都把孩子留給家中的傭人或托兒所,以致忽略孩子需要陪伴的重要。

多年以前,我也曾把芷萱和芷瑩分別送往日間托兒所和保姆家。可是,每一次把她們送到門口,心裡會特別糾結,尤其芷萱經常出現哭鬧的狀況。

我知道她極度不願意留在托兒所,她並不快樂。我更知道這種負面情況不能一直持續下去,退下職場成為自由撰稿人,成了改善當時狀況的最好決定。

至于當時年紀尚小的芷瑩,她比較容易投入新環境,與保姆的關係也維持得特別親密。如今回想起那段寄宿他人家的日子,她依然記得那個曾經天天為她熬一碗好滋味湯水的安娣,這都成了她幼時最棒的記憶。

芷瑩與保姆的際遇,與本書中的比雅和貝爾的關係,有一些相似之處。

適時給予表揚鼓勵

比雅陪著貝爾一起成長,貝爾則是比雅身后的尾巴。她們一起經歷生活中的每一件大小事,她們一起洗衣晾衣;一起到海灘玩水嬉戲;一起在廚房做麵包;兩人還結伴上教堂。不論什么時候、什么地點,她和她總是手拉著手不分離,感情好得不得了。

當比雅在熨衣服時,貝爾則在作沙畫;比雅打掃屋子,貝爾則拿起掃把快樂起舞;比雅在花園採摘煮食要用的果蔬,貝爾則忙著挖蚯蚓。不難發現,兩位創作者以一個文字跨頁和一個圖畫跨頁,作為兩個人親密關係的起承轉合。

文字跨頁負責告訴讀者她倆做過的點滴事跡,而每一個文字跨頁后,都會出現一個跨頁式插圖,插圖絕大部分都以海邊為場景,讓人感覺創作者想借由天地間的遼闊,來表達人類雖渺小,但情感卻可以劃破天際,傳遞海枯石爛的真諦。

比雅不僅是形式上扮演陪伴者的角色,也經常給貝爾捎去鼓勵的話。當貝爾努力收集一大束晾衣夾時,比雅會說:我真為你驕傲,孩子,上帝知道你很努力!當貝爾旋轉的舞步越來快時,比雅帶著微笑說:你跳得真好,孩子,我真為你驕傲!

在孩子探索和學習的成長過程中,他們最需要的,是成人的肯定,才能繼續成長,因此,適時的表揚和鼓勵是非常有用的。不論是父母還是像比雅這樣一個褓姆,他們都有必要扮演這個鼓勵者的角色。

無盡思念最親長者

打從故事一開始,我們都知道,貝爾與比雅許的快樂時光,許多是在海邊度過,對貝爾來說,海是迷人的,是寧靜的,是如同比雅般善良。

我們都意想不到,創作者為這個大海的場景,埋下伏筆,故事的最高潮,就發生在這片表面上看似非常迷人的大海上。

一直都想自己做主人的貝爾,這一天趁著比雅不留神時,獨自出門走向大海,結果,意外發生了……就在貝爾正往海底沉下去時,匆忙趕至的比雅奮不顧身跳下海,把貝爾救了起來。

在美麗廣闊的大海中,比雅把貝爾緊緊抱在懷裡。對具爾而言,這段捨命救己的經歷,勢必成為她人生中不可磨滅的記憶。此外,比雅對她的細心照料、愛心呵護,也將是她日后最美好的記憶。

所以,在最后一個畫面中,我們看到昔日的貝爾長大了,她一如前環襯中的那個小女孩,往窗外望去,這一回,我們都知道,她正沉浸在對比雅綿綿無盡的思念。比雅,一個她成長路上最親密的長者朋友。

畫面上,籠子裡留下那形單影隻的小鳥,仿彿是貝爾彼時彼刻的寫照,不變的那隻玩具小熊依舊在,她和比雅一樣愛在桌面上擺放紫色花。

有些人的身子雖不在,有些事也成過去,但那些人的那些事,會永遠留在我們心裡。我想,貝爾心裡一定有一個角落,是留給了比雅這個引領她走上豐盛人生的明燈!

在后環襯中,我們得知這一切都被深藏在吊墜相片盒裡,那是貝爾與比雅的一張陳年合照。

【小小背景】  

薩拉斯圖爾特和戴維斯莫爾是美國著名的童書作家與插畫家夫妻檔,兩人攜手創作多部繪本,包括:《小恩的秘密花園》、《圖書館》、《朋友》和《金錢樹》等。其中,《小恩的秘密花園》榮獲1998年凱迪克銀獎,《圖書館》入選美國《出版者週刊》暢銷書排行榜和1995年《紐約時報》十佳童書。

薩拉斯圖爾特熱愛大自然、閱讀和寫作,擅于刻畫堅強自主的女性角色。戴維斯莫爾是耶魯大學的藝術碩士,他的作品常常在迷人的幽默中,散發溫和的力量。他自寫自畫,並和妻子薩拉斯圖爾特合作多本膾炙人口的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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