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吉园坵拆卖47年(系列四). 一斤胶丝仅20仙 行情差收入难抵债
报导:蓝胜忠
榕吉拆卖的苦与乐,如冬天饮水冷暖自知,只有局内人才能领会,时隔47年,抚今追昔,无限感慨之余,前尘往事有很多也让人回味无穷。
小园主谢淑兴说,当年榕吉的橡胶树的种多是600号,胶汁多而浓稠,只可惜行情低,价钱坏,小园主都哀叹日子难过。
他记得,胶价最低时,一斤胶丝只有20仙,对于那些借钱买胶园的人,每月的入息,还债都不够,没有好日子过,生活苦不堪言。
刚搬进来时,榕吉没水电,食水源自园坵时代C3村的大河,河边有个抽水机器房,河水抽上来经过滤后输送到各村落,是南洛时代的产物。
村民以大光灯和火水灯照明,80年代,村民合资购买发电机取电,电视机在晚上7时才有短暂的3个小时播映,10时关电,皇帝都没有得商量。
30年代建抽水机
他说,有时电视播映好戏,正看得紧张,突然荧幕一片黑暗,无不大吐苦水。
南洛开辟榕吉据说在1900年,当时工人饮用河水,30年代建抽水机,从此榕吉才有自来水。
小园主追忆,从C3大河输送的自来水,只送到每个村落的分站,及公共浴室和大众厨房,个别住家没有自来水,要用水,得自己去装。
榕吉拆卖后,百废待兴,公共设施多已破烂,公浴或公厕的木门多已破坏,外来者未尝“小园主”之甜,却先体会开天辟地之苦。
边煮饭边研究字花
当年比较有趣的是公共厨房,里面建有十多个灶头,一个灶头放一个镬,一个镬一家人,每当清晨和傍晚,公厨内点点灯光,切菜和淘米声,夹杂小园主的聒噪声,十分热闹。
陈水木说,榕吉60年代字花赌风很盛,每天都有两名男子进村派花题,让村民猜字花,虽然10仙赔3令吉,依然让村民如痴如醉。
他说,小园主一边煮饭,一边研究花题,各持已见,互不相让,当字花揭晓后,猜中者兴高彩烈,整个公厨热闹如巴刹,是当年榕吉拆卖后的特色之一。
萧文生:水管被拔淘米弄饭
洗澡半途满身泡泡
在榕吉度过童年的萧文生说,他最难忘的是洗澡时,从公共水喉头驳接水管到自建的浴室,洗到半途满身肥皂泡时,突然水源中断,因外面的水管已被人拔掉淘米弄饭。
他说,这种情况很常见,有时要赶学巴去上学,已心焦如焚,浴室内眼睛又沾到肥皂水,辛辣难当,水管又被人拔掉,唯有高声叫喊外面的人尽快接回水管。
但外面无人回应,却听到空水桶装水的声音,苦等两三分钟才等到水源重来,可是这时他已喊到喉咙沙哑。
他说,有时下大雨,河水浊黄,即使过滤,输到各村的食水依然像茶色,很多人宁愿到附近河流汲水饮用。
萧文生也是仁保前任县议员,他记得当时到榕吉华小上课,乘学巴来回学校一趟,上衣由白变黄,原因是当时榕吉全是黄泥路,学巴跑过,黄尘滚滚,学生回到家,母亲无不唠叨聒噪。
陈水木:数人共浴很常见
小园主陈水木说,公浴对女性沐浴时有点不便,尤其是浴室木门若已破坏就更加不方便,但是家里没浴室,不去公浴就没地方洗澡。
他说,小园主割胶回来,便各自挽水桶直奔公浴,人多时,几个人挤在一起洗澡很常见,洗完澡后,各自以大毛巾或沙笼更换衣服。
至于公共厕所,全建在屋外偏僻处,白天上厕倒没什么,若半夜肚痛上厕所,就比较麻烦,那时没有电供,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唯有点火水灯或蜡烛上大号。
一排公厕间隔成四五间厕所,如果熟人同时上厕所,两人在隔壁厕所可以互相闲话家常,不过每次从狭窄的厕所出来时,身上都会散发一阵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