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標:夏蟲、可憐蟲、寄生蟲

有些朋友說,被巫統大會的辯論環節氣壞了。巫統代表的話,令他們感覺撕心裂肺。華人真有那么糟嗎?

在巫統三機構大會,代表們說了些什么?

有人說,華人在祭祀時燒毀古蘭經;有人說,華人在檳城經營偏門行業,破壞社會秩序;有人說,私人企業聘請的土著不夠多;有人說,華小不接受不諳中文老師授教是在挑戰馬來人的耐性;有人說,董總在追求華族殖民;有人說,華人的票不要也罷;有人說,非穆斯林不會尊重別人。

嘩,一起做沙爹,又插又燒又扇風。當然,芸芸代表擁有天馬行空的自由,指罵的除了華人,也有其他課題其他人,但華人已被培養出特別觸覺,看巫統大會,總要看他們怎樣罵華人。

很多華人感覺受委屈,因為有感代表們所說的沒道理、沒根據、沒涵養、沒口德。但受委屈的感覺,是沒有必要的,更不需要在咖啡店爆粗,因為人家都沒當你是東西。

如果我們持平一點,就現場環境氣氛,個人表演能力而論,那些代表的表現,還是可取的。他們天花亂墜,七情上面,証明他們尊重巫統的傳統,懂得滿足出席者的需要。做愛需要挑情,做秀也需要挑撥情緒,但求掌聲和激情。

爽到像中萬字

如果我們能夠暫時忘掉族群身分,假設我們是馬來人,是巫統黨員,這個時候,看到一眾代表擇假想敵而噬,必定血脈賁張,交出一顆心,為了這個黨,這個族群,以及自己的利益,凝聚起來。

當我們了解到他們的需要,明白他們為何要這么做,也許就可以放下心里的糾結。每個人的說詞,總是從自己的需求出發。不就同樣的道理,黑社會永遠都覺得自己是在維持社會的另一套秩序,性工作者自認滿足了很多男人甚至對減少性罪案有貢獻,異教老是當自己正道才受盡打壓。

倘若馬華的中央代表,同樣針對族群的問題如此慷慨辯論,不管是正經還是荒誕,有道理或沒根據,華人必會爽到像中萬字。勇氣不能要來吃飯,但至少能讓人快樂一陣子。當然,根據這么多年的觀察,我們了解到,能不能暢所欲言,因黨因人而異。希望馬華建構的文明磁場,能有改變現狀的一天。

巫統代表的言論,既聽之,則安之。反正再不忿,再大聲還擊,也是向沙漠澆著水。這一切,都要怪一個悲劇,你投錯胎,天生下來就是這塊土地上的非土著。人家總覺得你是對土著特權不敏感的夏蟲,但你深深明白,你不是夏蟲,你只是可憐蟲。就別多埋怨,當心被說成是寄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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