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替老虎按摩（下）

Postedby王修捷（隔周刊出）

我們選擇接觸的老虎，是兩頭成年母老虎。一頭懶洋洋躺在地上，另一頭看我們來到，靈巧地跳上桌子躺下。導游說我們可觸碰它們，我們還真的摸了。摸著摸著，老虎索性把肚子翻了過來。

“它要你幫它按摩。”導游道。

“嚇？”我以為我聽錯了。“摸它的肚子？你確定沒有問題？”摸肚子就摸肚子吧！反正它把肚子向著我，導游還不客氣地將老虎推開一點，以便我們能在它身后坐下。摸了一陣，老虎似乎不太高興。大概我們不敢用力，老虎反而覺得我們像是幫它搔癢。

“這樣子。”導游親自過來示範。他用力拍了拍老虎肚子，我看得目瞪口呆。真的需要那么大力嗎？接下來他像搓麵粉一樣，搓起它肚子來。

那一刻我明白了。老虎皮粗肉厚，之前我斯斯文文的摸法是搔癢，它當然不高興。反而導游那種程度的力道，對它而言只是按摩而已。可見人類真正遇上老虎，我們的拳頭對它們而言，實在是搔癢而已。武松打虎的故事，還真的只是古人杜撰的。

離開老虎籠后，我想起多年前在網絡上看過的一則動人視頻。某洋人買了一頭豹寶寶。他把它當家人一樣照顧。豹子還年幼時，他們在草地上追逐。后來豹子逐漸成年，他被迫把它放歸山林。一年后，洋人入山尋找當年那頭豹子，那頭豹子看見他以后，迅速向他撲過來，我還以為下一刻會咬向他，但它只是人立起來撲向他，和他親熱。它甚至還把自己的妻子，在遠處一頭和它一樣體積的母花豹，帶過來見舊主。

動物雖有情但要小心…

眾生有情。希臘神話裡不是曾描述奴隸與獅子的故事？奴隸救了受傷的獅子，后來在困獸鬥中，獅子認出救命恩人，和恩人擁抱，因而震驚競技場上的貴族。獅子和奴隸因此雙雙獲得自由。

在中國也發生類似事件。被放歸山林的母熊貓，多年后成長為體積龐大的成年熊貓。多年后，當年還是少女的研究員走入山林，突然迎面撲來一頭大熊貓，將她牢牢抱住。事隔多年，它沒有忘記對方，可見眾生有情。

但有情歸有情，和這類大型動物交涉，還真的要非常小心。若是一頭狗受驚，頂多是咬你一口。這類大型動物一旦受驚，只是抓你一下，后果都已很可怕了。因此我奉勸你，若要到老虎王國去見識，言行舉止得小心點。也記得遵守他們所定下的規則，否則樂極生悲，就太可惜了。但，無論如何，這的確是非常棒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