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檔：味也不同──飽學理髮師

夫 小黑

和一般年輕理髮師不同，我的理髮師年齡都在五十多歲以上，飽經人間滄桑。而且無獨有偶，他們都是印裔人，會講流利的國語和英語，和我沒有隔閡。

前任首相敦馬哈迪退休到今天，還念念不忘他的“英語教數理”，以提升馬來子弟的英語掌握能力。我的理髮師說：“我們都沒有經歷過那么神聖的歷程，一樣會講英語。你說是不是？”

理髮師在發問等候回應時，總是刀鋒架在我耳背，或者下顎間。

其實，我一個月不過那么一次拜訪理髮師，他就有說不完的社會點評。這幾個月來最熱門的話題，當然是馬航因為兩次不幸意外，股價節節敗退，深深打擊了國家尊嚴。

“為什么？我們的飛機當年和新航分道揚鑣以后，就每況愈下？我們的政府注入數十億令吉，股價還是飛不起來，剩下25分錢！老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人民的血汗錢呀！”

當雪州民聯為了一個州務大臣而鬧翻天，理髮師也有他的洞見。女人不能當州務大臣嗎？德國和韓國的最高領導是男人嗎？

很難得，身為印裔人，他竟然沒有歧視女性。我沒有將讚美中略帶貶義的話說出口，因為他是掌控頂上青絲的師傅，如果有任何偏差，就得等候一個月后才能糾正，是多么冒險的事。

不要小看理髮師的心得，他每一天都要觸摸數十個頭顱，那么接近智慧地帶，收集的盡是市井小民心聲。他們也許不是見解準確，卻是感情的真實反映。

308大選前一天，我進三美的理髮室，他興奮地說：“明天就要換政府了！”為什么？“你沒看見韓江的效應嗎？最少有6萬人呀！”第二天，他的預言應驗了。

505的早上，姆努艮理髮師說：“我跟你打賭，民聯還是檳城人民的選擇！”果然沒錯。

一年半過去了，下一屆如何？“再看吧！”姆努艮陰陰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