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的虛與實.亦師亦友

Posted by 陳慧文(隔周刊出)

有一天,我發現印尼華裔學生小梁原來已經學會對外漢語中“就”、“才”這樣的虛詞,原來我低估了他的程度,他最起碼應該在第三級而不是第二級。后來他到我辦公室處理作業的事,我和他談起,說他應該在第三級而不是第二級。他說:“是你,是你把我安排在第二級的。開學那天我忘了第二級課文的一些字……還有,我不會說中文,然后你就把我安排在第二級了。”

我聽了哈哈大笑。開學那天,有些已有基礎的學生可以進行一個很簡單的測試:不看拼音地閱讀課文,看他們的認讀程度到哪裡,就替他們做出安排。小梁就這樣被我排進第二級,我之前的文章有提過,他的書寫能力很強,就是不會說中文,于是這件事總被我拿來調侃,他自己也喜歡調侃自己。

口試,學生需要用電腦錄音,而電腦室裡的電腦問題一籮筐,之前已告知技術人員這些問題,但很多問題也沒獲得解決,學生也太多,我頓時很不高興。小梁就幫我去看一些同學的電腦,解決了不少問題,最后口試順利完成了。口試完畢后,我問他:“你不會生氣的嗎?那么多電腦問題要解決。”原來他在學校常幫老師解決電腦問題,他喜歡玩電腦。

我中學時期(90年代末)喜歡玩的電腦游戲《模擬人生》(The Sims),他也有玩。我玩過第一代和第二代,他玩過第二代和第三代。他從前在網上的某個活動獲得免費的《模擬人生》第二代,他還建議要幫我安裝呢!

不過,到現在我都忘了叫他幫我看看我的電腦能否安裝,在他回國前,我會叫他來看的。我想念《模擬人生》這個小人游戲,可以創造各種人物,為他們命名,讓他們戀愛、結婚、生孩子,如果要的話,也可以讓他們在泳池裡淹死,讓他們在廚房的火災中燒死。每當遇到有玩過《模擬人生》的朋友,我都會和他們有很多交流。

小梁送來家族痲糬…

小梁的家族生意是做麻糬的(註:福建話Muachee,漢字寫法好像不止一種),從他婆婆那代開始,一直傳到他父親。我和其他華裔學生都說想嘗嘗他家的麻糬,正好他家人這個月會來檳城玩,于是他答應了我們。

由于我這個月要參加一項考試,所以要事先補課。補課那天是晚上,其實很多學生不能出席,包括小梁。誰知道他在上課前拿來一盒麻糬,然后才去參加他自己的活動。我這個月有很多測驗卷子要批改,要參加考試又要補課,看到他興致勃勃地拿麻糬來,還真的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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