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義工團 安撫柬埔寨人(上篇)

報導：許雅玲
圖：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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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PS導師趙妙玲和林順揚不約而同表示，“我們不希望讀書會得過且過：學生只是閱讀，老師只是導讀和解析。我們希望大專生透過讀書分享，還有參與義工活動，成為一位‘給予者’，即Giver。”

為此，讀書會要求每一位參與讀書會的學生，必須立志完成一年內至少30個小時的義工活動。

當時，有一位大專生楊國灝突發奇想，“老師，不如組織猶如‘明星志工隊’的隊伍，到國外做義工。”

為什么導師會贊同到柬埔寨扶貧？

“我曾隻身一人到柬埔寨進行背包行，對這個國家的印象非常深刻和震撼。我想像中，柬埔寨只是個落后國家，也記得歷史書上讀過的紅高棉大屠殺事跡。”林順揚說：“從越南邊境湄公河搭船進入柬埔寨那刻，我見識了赤貧。”

后來，參訪S21集中營時，陪同的柬埔寨友人，不想重看殘酷歷史，便在營外等候。由于遊客很少，集中營顯得格外陰深，晃來晃去的殘酷刑具、骷髏頭，屠殺和虐待囚犯的照片，還有各樣用刑方法，讓他內心非常恐懼。

“貧窮很恐怖，但更恐怖的是人性的陰暗面！走在大街小巷，從一雙雙不信任人眼神，讓我不斷地聯想到那段慘痛歷史，思考著：這個充滿貧窮與恐懼的地方，還有什么盼望呢？因為這段經歷，我推薦柬埔寨，作為義工行的首要目的地。”林順揚說。

訊息傳達很耗時

柬埔寨當義工的想法，得到讀書會同仁的支持，精力充沛的導師和學生，就開始絞盡腦汁：有沒有可能到柬埔寨當義工？怎么展開計劃？

大專生先接觸了當地大學生組織，知道Baray村子需要外人幫助，並因此認識在Baray扶貧10年的大馬負責人Esther。

“第一次的行程，從零開始到完成籌集物資，直接完成日程內容設計，還是覺得挑戰滿大。我聯絡了當地的一個大專生中心Crossroad，還有一個透過打造就業機會，專門幫助柬埔寨人自給自足的團體。”林順揚說。

默默無聞的GPS，最大的挑戰是：訊息傳達要經過很長時間，才得到回復。幸好，后期溝通還滿順利，籌備工作就如火如荼展開。

“GPS的學生，一旦提出義工申請，就要開始本身培訓：帶動活動、設計遊戲、籌款和籌備資源。從當地人需要什么、哪裡買，都要考慮周詳。同時，學生必須準備好突發事件發生時，可以實施的B和C計劃。”趙妙玲說。

柬埔寨人沒有危機意識

2010年直飛柬埔寨扶貧，因為機位問題，GPS義工團隊延遲一天出發。抵達金邊時，被告知：你們必經的一條窄橋，在前一天送水節，釀成人踩人慘劇，至少378死755傷。

大家都很震嚇：這么小的橋，為什么死那么多人？當地人解釋，因為柬埔寨人沒有危機意識，窄橋湧上數千人，有10人暈倒，觸發群眾恐慌。為了逃生，顧不得人踩人，更有人覺得無處可逃，索性跳河，還有人被擠下河。

后來，扶貧義工在一場帶動遊戲“倫敦大橋”中，參與小朋友都很興奮。過程中，有位小朋友不小心絆倒，后面的小孩又被絆倒，疊在他身上，更后面的學生以為：現在是人疊人遊戲，笑著疊下去。

讀書會師生嚇個半條命，馬上衝前把所有小孩扶起來，快手快腳救出第一位小朋友，幸好沒有受傷。

他們總算領略：柬埔寨人沒有危機意識的“程度”。

無懼危險幫助窮人

不管是老師或學生，談起柬埔寨扶貧，必定說起Esther阿姨。

林順揚說：“Esther是吉隆坡商人，因為看見柬埔寨的需要，她放下了一切到柬埔寨。想一想，90年代的柬埔寨還是政治不穩定國家，很多人都擁有槍械。一個年輕女子竟然擁有如此大愛，進入一個貧窮與危險的國家奉獻，為的就是幫助柬埔寨人。”

資訊不發達的年代，年輕的她因為不了解當地文化，無意間冒犯了村民，村民為了面子，預謀傷害她。面對這樣的危險，並沒讓她退縮，她還是堅持要留在當地，為了想要教導當地人一些謀生方式，也為了想讓小朋友有衣服穿。

就這樣一個單純要讓“小朋友有衣服穿”的想法，讓她鼓起勇氣留下來。

因扶貧了解當地人不幸

當初提出扶貧計劃的大專生楊國灝，來到柬埔寨看到什么？

“為了符合去柬埔寨當義工的條件，我製作了一個簡報來呈現柬埔寨。開始對柬埔寨有個了解：歷史古跡吳哥窟、80%貧窮人口，大屠殺造成幾十萬人口死亡，經濟倒退60年……”他說。

抵達柬埔寨后，和地方人士會合，義工團進一步瞭解：鄉下子女，若被錄取到金邊念大學，家裡賣掉牲畜，只能換取微薄金錢來供學，沒法支付生活費；就算經濟好的家庭，也僅能負擔每月40美元（約131令吉）生活費而已。

在Baray村裡，許多小孩沒有好的衣褲或鞋子穿，他們喜歡光著身子、赤腳在村裡奔跑。家裡沒有廁所，一群孩子都擠在一口井沖涼；很多小孩沒有機會上學，還有很多大人找不到工作。

“從村民的眼神，我看到生活的無奈和徬徨，可是，貧窮讓他們無從選擇。假如要我到柬埔寨生活，我可能很早便放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