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學過一句諺語:“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比喻不能只根據相貌、外表判斷一個人,而海水也是不可以用斗去量的。當時只覺得糊塗,大人不是常說“相由心生”嗎?怎么那么複雜啊!
后來終于明白,世事無絕對。遇過外表看似兇惡或霸道,其實擁有溫柔寬容內心的人,也見過外表看起來善良單純,其實卻是讓人防不勝防的心機高手。
當然,也有從內到外都貫徹好人或壞人稱號的。這個道理,不只適用于看人,食物其實也是如此。
有些食物,賣相真的不怎么樣,甚至可以用長相怪異醜陋來形容,對于從未見過的人而言,連嘗試一口都需鼓起極大的勇氣!色澤烏黑、雞爪突出的“燜雞腳”是其一。
我已經不只一次聽到別人嫌棄它其貌不揚,彷彿嗜吃雞腳非常不文明,但若能克服對外表的恐懼,你會愛上它讓口齒留香的彈牙膠質、綿爛中帶嚼勁的好滋味。
海藻、海帶芽、小章魚等日式酢物,算是比較受歡迎的醜陋之物,雖然還是有人避之則吉。經過醃漬處理的海洋生物,充滿了海洋氣息的酸甜清爽口感,在味蕾和舌尖之間徘徊,久久不肯離去。
今年在香港吃到另一道醜食物--古法柚皮扣鵝掌(擺盤效果依舊差強人意),完全吸收高湯和芡汁精華的軟韌鵝掌,以及飽滿彈牙的柚皮,味道透過燜煮過程相互交融,入囗綿化的滋味,足以讓人再三回味。
人們往往會竭盡所能,用最珍貴的食材襯托,或費盡心思想出一個好名字,以形容這些醜食物。慶幸的是,真正的美味終究會覓得知音人,如同真相最終會浮出?面。比起只用眼睛看的外在,我們更應該注重的,是食物真正的火候與味道,千萬別因華麗或難看的賣相,失去判斷力或放棄嘗試(五星級酒店也有很多難吃食物)。
食物和人一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很多,但禾稈蓋珍珠的也不少。吃飯和看人一樣,都應該認真觀察、反覆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