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吉：叫秘書太沉重

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令計劃落馬，讓我想起好幾位還在任上的秘書。中馬兩國除了對秘書的工作界定不一，待遇以及仕途的陞遷有天淵之別外，兩國秘書仍有共同點。有人以4M：管理者（Manager）、母親（Mother）、僕人（Maid）、版樣（Model）來描述秘書眾生相，這是貼切的。

秘書是領袖身邊的行政官，負責疏通政令，溝通聯繫。同時在一個體制內還是充斥著人治色彩的中馬兩國，秘書還要負責執行老闆的任務。Manager，管理者的意義就是如此，所以我們看到秘書們必須具備絕佳EQ，一方面深諳從上而下的隱形權威，另一方面，負責傳遞歸納由下而上的意見回饋。一名專業的秘書，總是可以在權衡老闆的利害得失以后，出謀獻策。老闆不理具體事務，秘書這個樞紐的角色就提供了權力尋租以及利益輸送的空間。所以商界朋友常說，打理好政治人物身邊的小鬼，就等如打開了直通國庫的小門縫。

秘書對于老闆而言即是母親（Mother）又是僕人(Maid)。要打點老闆外出內務的安排，細緻到甚至要打理家庭成員的交通安排。除了小孩上學，拿汀去美容院都要安排外，當然也包括了老闆的“私事”。常聽秘書朋友抱怨，一個年過半百的領導，怎么像個生活弱智的小孩，吃喝拉撒都要找秘書。我身邊沒有在英美歐洲政府體系任職的朋友，但是以中馬兩國的秘書遭遇而言，老闆根深蒂固的要秘書完全服從自己意志，不但要把“主子英明神武”，“一切榮耀歸于主”掛在嘴邊，還要成天一副愚忠愚孝的誠惶誠恐奴才樣，才能滿足老闆的帝王將相幽暗扭曲心理。同理，秘書和“小人”，一步之遙。

有其老闆必有其秘書

中國的秘書體系比馬來西亞複雜得多，第一，秘書必須在公務員體系裡，按照級別陞遷變動；第二，中國的官員體系來自黨委、政府、人大、政協、軍委，這五個體系的領導都設秘書，而首長設有秘書長。令計劃之前任職的中辦主任（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以及中央書記處書記，說白了就是秘書長的老大，俗稱“大內總管”。如果要勉強對應的話，或者馬來西亞的首席秘書+國陣總秘書，這樣的二合一職位，可以堪比得上令秘書長的職務。馬來西亞跟在正副部長、國州議員身邊的秘書大多是政治任命。除了少數是部門官員借調之外，還有許多是老闆“委任的”。只要拿督認可，名片就可以印上“秘書”二字，沒有公務員的級別，薪酬還是由政治人物自己掏錢，當然買單的不一定是政治人物自己。

秘書混得如何，也就是評估老闆們成就如何的指標。秘書物質生活的改善成了版樣（Model）。朋友們常說，什么樣的老闆就養出什么樣秘書，尖酸刻薄的就說，打狗要看主人。秘書啊，秘書，成也是你，敗也是你。

寄自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