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標：治水的新意

朋友拿到聖誕節的報紙，看了標題和照片，問我，你家報紙怎么這么沒新意呀？報紙的標題，是大大的“水慌”。

我問他，你要什么新意呀，水災這么嚴重，標題能打的，不是XX大水災、就是水慌、水劫吧。水災嚴不嚴重怎么看？就看災區範圍、水位、災民人數、傷亡和破壞力。每一年這堆數字都不相上下，你要討新意，向天討吧，都是它的傑作；是上天沒有新意，從不讓年尾有風和日麗的寧日。

何只標題和照片沒有新意，內容也沒有新意。例牌文字，是交代哪裡的雨量多了多少公分、河水暴漲了多少公尺、災黎怎樣坐困愁城，還有還有，救災的自稱如何奔波勞碌但不居功，做官的自詡把損失減低，災后會善后發援助金、推行長遠的治水方案──簡直就是一路按照10年前寫好的劇本宣讀。

所以，就這樣千遍一律，你想討什么新意？報章要忠于事實，這就是事實，治水工作就這點本事，治水的人就這樣無感，災黎就這樣痛苦，我們總不能天馬行空，打個喜迎甘露、天降甘霖的標題吧。

上天可以沒有新意，因為大自然的定律由它說了說，誰也不能向它發脾氣（反而還祈求它大發慈悲）；新聞可以沒有新意，因為規定要據實報導；做官的卻不能沒有新意，如果還是那副德性那點本事，對救災工作自讚不絕口，對長遠治水就含糊其詞，卻不應變擬定創新應對方案，民眾又怎能不年年被老天玩弄于股掌之間？

關于這種局面，做官的理由非常充足，就離不開極端氣候變幻、森林濫伐、河道瘀塞，能夠做的都已經做了，可以防的都已經防了。不過，洪水365天一個循環再來，覆蓋面更廣，証明你們做的和防的都遠遠不夠。所謂的治水決心，就只是一股洪水，今天湧洶而來，隔天無聲而去，只留下滿地臭不可當的泥濘。

黑色笑料以外

當然，硬要找變化和新意，也不是找不到，比如增加了更多救災中心、搜救人員、賑災用品，大有一種要創立大馬紀錄大全的期盼；比如丹州的議員淹水不忘宗教政治，順水推舟說這是上蒼啟示快快推行伊刑法，要真是這樣那我贊成伊刑法，但如果推行后還有水災你就投河謝罪吧；比如化危機為轉機，打了高爾夫就打電話，詮釋了什么是決戰千里，運籌帷幄，好像國家有領導人氣定神閒如此，萬事不怕。

但在這些黑色笑料以外，在馬來西亞，要求政府拿出新意和心意來做工，真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