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導：涂素燕
圖：受訪者提供、盧淑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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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只有國外可以打工度假？旅游體驗生活，不分國內國外，不該有年齡限制。
不用簽證，沒有年齡上限，只需要勇氣和行動，你也可以在馬來西亞打工換宿旅游……
洪志成和李雁，一對來自檳城的80年后夫妻，擅長藝術創作和手作。
今年8月起，他們以自己的才藝，在我國各地打工換宿，透過跟農場、民宿、住家主人互助互惠的約定，貼近當地人生活，深入了解我國各地人的生活方式。
他們並沒有周詳的規劃，沒有規定一定要去什么地方，也沒有旅費的預算。
李雁說：“哪個地方的人呼喚我們，我們就去哪里!”
說是偶然也好，巧合也好，有時他們想到哪個地方，哪個地方就有人對他們提出邀請。
他們在旅途上需要的只是食宿，沒有其他開銷，只要解決食宿，其他就不成問題。
他們展開打工換宿的第一站時，一位怡保的面子書朋友接待了他們。
他們住在這位朋友的家，日常除了陪伴朋友的孩子玩樂，還教朋友製作手工肥皂，朋友也買下他們的一些手工皂，讓他們攢點零用錢。
“那幾天里，朋友也帶我們去品嘗怡保道地美食，帶我們去他們平時喜歡去的瀑布，跟我們分享了他們的生活。”
去吉隆坡另一位朋友的家借宿時，他們則跟那位朋友合作辦手工肥皂課、藝術治療、曼陀羅課程等。
他們還去過一家休閒農場幹活，幫農場做一些小手工、舉辦一些活動，打理農場及招待客人等。
“對方提供我們食宿，及付我們一些零用錢。”
目前他們暫時寄宿在馬六甲一家民宿，幫民宿做一些佈置裝置的工作，閒來也畫一些畫，擺放在民宿里。
堅持終獲大家認同
洪志成31歲，李雁27歲，夫妻放下原來的生活，出來打工換宿，開始時也遭到家人反對。
志成：“我是思想比較傳統那種，家人也覺得這樣做很不切實際，但李雁是比較敢衝那種，我們也是經過長時間的磨合，才決定出來。”
他們剛到休閒農場打工時，當地老一輩的人也覺得這兩位年輕人怪怪的，放著正經事不做，出來討吃討喝。
“一個星期過后，我們在那邊做了一些東西，他們開始慢慢了解我們，也慢慢接受了我們。”
他說，開始時當地人對他們好，是覺得他們兩人離鄉在外，沒錢可憐，漸漸地，當地人開始理解他們旅游的目的，就能以平常心對待他們了。
在休閒農場時，跟當地人一起生活，時常陪他們聊天，熟絡以后，一些老人家會教他們許多東西，告訴他們許多生活智慧，及跟他們分享自己的人生故事。
這些老人家的年紀跟他們的父母差不多，也讓他們有機會從另一個角度看回自己的父母，讓他們更理解自己的父母。
打工旅游感同身受
在一般人眼里，志成和李雁放下原來的生活和工作，在全馬打工換宿是在玩樂，許多人認為他們的生活過得很寫意輕鬆。
他們坦承，選擇打工換宿的旅游方式，一點都不輕鬆，而且面對很大壓力。
志成說：“旅程有太多的未知，我們還是會有迷茫的時候，時常早上醒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李雁說，不是一出來心就會變得豁達，但他們把這趟旅程當成心的鍛煉，不斷自我調整，學習隨遇而安，順其自然看待事物。
這種不一樣的旅行和生活方式，讓他們看到很多不一樣的事物，也體會了很多。
志成是菲林攝影愛好者，至今依然習慣以菲林記錄生活事物，他也用菲林記錄了兩人打工換宿期間的生活趣事和風景路程。
他說，菲林拍下的是那一秒的事物，不管美醜都不能重來，只能接受自己按下快門的那刻。
他覺得這跟人生是一樣的，不管走到哪一步，都必須接受，無法重來。
他們在旅途遇到的人，看到的、聽到的，並不是只有美好的故事，但他們認為，這些都是最有價值的生命故事。
被狗咬傷頓有所悟
從今年8月起開始出來打工換宿到現在，李雁最難忘的是，在怡保朋友家借宿時，被朋友的狗咬傷了。
當時，李雁想為屋主做些什么，所以有一晚就幫他們餵狗。
沒想到那只狗不習慣被主人以外的人餵養，當李雁拿著飯盤靠近它時，它一口就把李雁咬下去。
“那時是半夜十二點多，我流了很多血，一直哭，眼淚混著血，看起來整臉都是血。”
她相信身體有自癒的能力，謝絕了朋友的好意，沒去看醫生也沒打預防針，只是涂抹了一些自製的精油。過了約一個月，傷口已癒合得七七八八。
比起被狗咬的肉體疼痛，這件事給她很大感悟，她明白了有些事情輪不到自己去插手，也不應該插手。
老咖啡店體會人情味
馬六甲古城區是大家再熟悉不過的旅游區，洪志成和李雁以前也曾到馬六甲游玩，但在馬六甲打工換宿，住在那里一段日子，對馬六甲的感覺和印象，跟過去遊玩時完全不一樣。
在馬六甲生活的這兩個月，他們最喜歡去一家已經開了40年的老咖啡店。
這家咖啡店除了一般加啡、咖啡烏，還賣“咖啡咸si”，味道很特別。
志成說，更特別的是，在那家咖啡店打包咖啡，不是用塑料袋裝的，而是裝在煉乳罐里。
“店里的咖啡剛喝不覺得怎樣，我們並不喜歡。”
可是多去幾次后，每次去時看到的都是相同面孔的老人家，老板娘都很用心招待客人和泡咖啡。
“喝多幾次那里的咖啡，開始覺得咖啡里有一種其他的店給不到的人情味，這是要在一個地方呆久后，才有的感覺。”
他說，那家店的老板娘每天都笑嘻嘻，講話像唱京劇。
開店40年，每天面對的都是同樣的顧客，顧客的口味如何、喜歡喝什么，她都記住了。
他們出來旅游之前，也從事過飲食業，所以知道開店做生意，要每天笑臉迎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們自己就做不到。
“這是一種工作的樂活態度，一種修煉，一定要非常享受生活才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