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愛卿 : 2014最後一夜

──北馬專題主任

2014年最后一夜，我與幾個朋友在大銃巷一間老屋的五腳基吃火鍋。昏黃的街燈灑下來，大伙兒邊吃邊坐在屋外聊起天來，不免聊到這座城市未來的命運。我突然想到以前無數次訪問過的老城居民，總是提到當年他們住在老城裡時，鄰里每天吃過晚飯后，就喜歡坐在五腳基聊天。今夜我們坐在屋外聊天的情景，大概跟當年差不多吧！

這晚雖然是元旦前夕，大銃巷卻很平靜，雖然有遊客走過，也有交通工具駛過，與白天的車水馬龍卻差很遠。爬牆小孩壁畫那裡，竟然沒有半個遊客在拍照。這應該才是大銃巷的本來面貌。

我們在外吃火鍋的那間老屋，並不是朋友的家，而是藝術教育學會的會所。他們在那裡駐扎了6年，不免也要迎來離開的一天。而他們那住在隔壁的老鄰居，在一周前已經搬到壟尾去了。他們負擔不了新調漲的租金，也不再適合居住。

這世界有些事是很吊詭的。喬治市明明因為獨特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入了遺。可是獲得這個光環后，活生生的古跡反而成為最弱勢的一環。他們沒有強大的靠山，也沒有雄厚的財力，完全處于被動局面。

老屋沒人住

他們大多數幾十年來都租用店屋在老城生活，並融為老城的生活文化之一，安靜地過日子。如今他們卻成為世遺光環下被犧牲的群體，人們似乎忘了喬治市為甚么入遺，在強大商機誘惑下，活古跡被放在一邊，自由市場的操作佔了上風。

與朋友道別后，我走到打石街取車，看到有一戶人家正在屋外舉辦燒烤會。有老有小的一家人，新年前夕在屋外享受燒烤的樂趣，他們的歡笑聲在寂靜的老街格外引人注意。

可惜只有他們一家這么熱鬧吧了。大多數老屋都沒有人居住，不然就是晚上休息的商店。如今走在喬治市的夜間，還有一些殘留的當年熱鬧景象。明年呢?后年呢？

我們也回不去大銃巷吃火鍋了呀！

這世界有些事是很吊詭的。喬治市明明因為獨特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入了遺。可是獲得這個光環后，那些活生生的古跡反而成為最弱勢的一環。他們沒有強大的靠山，也沒有雄厚的財力，完全處于被動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