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參與過杯葛商品的活動呢?也許你曾經參與過,卻記不得了。
4年前,網上流傳說,大馬一名家喻戶曉的富翁華商,被迫釋出他所擁有的面粉廠股權,轉售某位友族商人,于是華社發起抵制G牌面包運動,只購買華商創立的M牌面包。
姑且不論流言真實性,這場杯葛活動是“成功”的。當年G牌全麥面包售價RM3.20,銷量不敵M牌的RM2.50;上周,我發現G牌面包價格已降到RM2.40,但架上的存貨,還是比價格貴一毛的M牌面包來得多。
另外一起杯葛活動,發生在3年前。當時有一群粗暴示威者,在前淨選盟主席安碧嘉家門外翹屁股示威,后來被網民搜出其中一人身分,是S牌海鮮店大股東,于是面子書有人揭竿號召,要擺食S店,原本在巴生谷還有近10家的連鎖餐廳,在一年半載之后,一間間就此消失無蹤。
買或不買,是消費者的基本人權,只要在市面上還有其他選擇,老子大可不用看店家老闆臉色。“顧客永遠是對的”這一句金科玉律,就含蓋了消費者的不理性行為,我才不管你東西好不好吃,便宜與否,當顧客一一不回頭,那就是商家的末日了。
上述杯葛活動,是消費者主動串聯,沒有明顯的號召者。但是前兩天,農業部長沙比里面子書的一則貼文,石破天驚,也來號召杯葛,呼吁巫裔消費者以杯葛方式,來迫使華裔商家降低物價。
沙比里的種族言論,在所謂“一個馬來西亞”的國家裡,真的是掌摑了所有內閣成員一把掌。我們的部長,什么時候竟然可以大剌剌地把種族言論掛在口上了?沙比里甚至點名一家源自怡保的掛牌餐飲店,真是何其驚人。之后他補上一貼,解釋說言論是回應某些網民詢問,理據依然薄弱。(事件發展至最后,可能又是落得媒體“錯誤詮釋”或刻意“炒作”。)
沙比里的言論,若去掉種族因素,就合情合理。消費者有選擇權,減少光顧某店,確實可以造成店家減價的壓力,亞當斯密的那一支“無形的手”就成功逼使G牌面包降價了。
政府是龐大獨佔企業
在市面上,消費者可以杯葛一些商家,但是在這個國家,有的行業或服務,就是“我們”完全杯葛不了,因為他們已壟斷市場,一般人連經營的機會都沒有。
你可以開設一間修車行,但無法成立一家德士公司;你也可經營一家便利店,但無法獨擁P品牌的加油站;你可以設立一家網購公司,但無法拿到替外勞更新準證的線上服務。
許多和政府關係密切的企業,都是獨家經營,例如和大眾運輸或和能源有關的產業,你無從杯葛,只能被強迫消費。下個月起,要為外勞更新準證的老闆們,只能到一家公司光顧,你如果要抵制它,自己就只能關門大吉。
政府就是一個龐大的獨佔企業,在過去30年,他把原本屬于公家的政府義務,轉化成了“商機”,給了一些寡頭企業。政府在“去職能化”的同時,我們並沒有少交稅,卻交了更多過路費、排污費、服務費、執照費、學費。你可以杯葛抵制它們嗎?不能,你只能自嘆自己找不到這樣好的門路,撈到這么多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