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週末架勢堂 統帥商業王國 唯勤才有實力

特約：子若
攝影：岑家豪

今年一月間，趙式芝聯同父親趙世曾抵馬推介卓能集團在馬來西亞首個全資擁有的地產項目Cecil Central Residence預售會，這是她在2014年10月正式從卓能集團董事晉陞為執行副主席后，首次以此新身份在我國公開亮相，並且接受《架勢堂》的專訪。

趙式芝出任此重要職位，象徵著富豪趙世曾對接班人的一個部署，逐步地將自己一手創立的地產王國交由趙家長女領導。

現年35歲的她，年紀輕輕已是卓能集團第二把手。

卓能集團在中國、香港、澳門和馬來西亞等地經營地產，趙式芝在這之前亦跟隨父親有一段時間，所以香港外界與媒體普遍認為，賣樓對趙式芝而言不是難題。

趙世曾在接受《架勢堂》專訪時，曾談到了父女倆如今在卓能集團的角色，他透露，除了中國的地產項目是由自己親自打理之外，澳門、香港及馬來西亞等地的生意版圖，則交由女兒處理。

觀察子女表現

在這位富爸爸的眼裡，女兒趙式芝是個有才華，並且擁有極強統籌能力的孩子，然而，他對她依然採取觀察的態度，“畢竟我們在一起共事的時間並不長，所以，未來10年時間，會爭取更多時間與她接觸。”

儘管父親視她為一個相當勤力的人，但這個爸爸仍然希望女兒加緊努力，“這麼一來，我才能把更多的事務交給她呀！”

目前，除了大女兒出任執行副主席職位，排在第二的兒子趙式浩擔任執行董事，小兒子趙式正還在修讀商業學系。

這個地產商業王國掌舵人自認對每個孩子的要求非常高，“我總是要求他們一定要勤奮工作如以前的我！”

當然，他也理解，這必然引來孩子的埋怨，以致兒子式浩備感壓力過重，寧可在其商業王國外自創事業，現時是以兼職形式參與卓能集團的業務。

無論如何，他給兩個兒子自由的選擇權，以發展未來的人生路。

坐上第二把交椅，平常心面對壓力

趙式芝接受香港媒體訪問時，曾說過，過去那些年是父親測試她能力的過程，她用“日日跳火圈”來形容跟在富爸爸身邊學習的生活，外表看起來剛強的她，還因此哭過很多回。

輪到本期主角趙式芝上場，免不了要問她伴隨在父親身邊，學習經營事業的點點滴滴。在過去的日子裡，她2003年曾在卓能集團工作過，最近一次則是在2011年重新參與爸爸的商業王國，並被父親欽點為接班人。

從父女倆的互動看來，兩人平時理應相處得像個朋友，以致訪問一開始，她就笑言：“跟著這個大佬這麼久呀……”在爸爸身邊的日子裡，她察覺到爸爸是眼光獨到的生意人，對市場的觸覺和人的判斷都很敏銳。

“從他的身上，我學習到做生意不外乎要懂得生意模式，如何賺錢並知道錢在哪裡，他總是能洞悉可以影響地產項目的關鍵因素。”

儘管爸爸明明白白說明會給孩子相當高的壓力，但趙式芝卻認為，壓力是自己給自己的，這些日子以來，哪怕再多的考驗，她都抱持順其自然的心態，以平常心對待。

“尤其是那些不在自己掌控內的事務，要懂得let go（放開）。”問她這樣的事情會太多嗎？她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太多了！

身處第二把交椅的位置上，她最大的挑戰就是如何做到平衡，這包括什麼是自己可以拿主意，什麼是不能的，還要協調全體員工和顧問的期望，以及對公司的開發項目維持興趣。

只是，她不是太在乎外人對自己的評價，因為一個人的發奮圖強不在別人的口裡，也不在別人的筆中。她以媒體為例，“在面對國際媒體時，我們無法控制他人如何去報導一件事，並把事實引導到對方想要的結果，惟有的方法就是，儘可能去緩和事情的進展。”

無人能動搖
強人爸爸的決定

卓能集團是趙世曾一手創造的商業王國，作為繼承者，趙式芝給了自己哪些重責大任呢？“父親為這個王國打造了超凡的價值，而我除了跟隨地產市場的脈絡前進以外，更會注重公司的品牌，包括對社會有所貢獻，為社會創造價值，這裡頭有很多很大的發展空間。”

在公事上，她坦言，經常會與父親持有不同意見，但是，爸爸永遠是那個“鐵錘一敲，拍案落定的那個人，沒得選擇的嘛！所以，要以平常心待之。”

“爸爸在工作上執行公司政策時的態度是堅定不移的，一旦經過他的深思熟慮，並且有了決定以后，他是絕對不會改變主意的。”

她笑稱，是任何人都動搖不了他！她悄悄地以接受訪問當天發生的一件事為例，“我們父女倆與6位律師一起開會，就連他們都無法讓他改變初衷，何況是我呢？”

擴張事業人脈

在商業裡，當父親遇上女兒，謀事的最大差異點在哪兒呢？“毫無疑問，爸爸的生意經驗豐富，他都用大藍圖的價值去衡量每一件事，倒是我自己常常被細微末節的事情給困擾著，這時候，爸爸會對我說：朝大方向前進！”

“跟著他走的我們，其實是很辛苦的，因為他的要求非常高。”

為跟上爸爸的步伐，平時除了勤于閱讀，她也不斷擴大自己的人脈，與銀行家、顧問、地產經紀等在前線衝鋒陷陣的人物交流，“這樣一來，可以得到更多更貼近市場的意見與建議。”所以，她鮮少花時間在工作以外的社交活動，對她而言，要爭取每分每秒來學習新知識。

“我都明白這門事業對爸爸有多重要，何況，工作是他人生最大興趣。” 或許，外人看到趙世曾的快樂泉源，來自于一眾女朋友或是古董，殊不知，趙式芝告訴我們，在工作崗位上，爸爸是充滿活力和鋒芒畢露的，仿彿生意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經過這些年以來的共處，爸爸不再是昔日眼裡那個“有距離的巨人”，“咱們的感情親密了，也多了機會去瞭解這個爸爸。”

哪怕公事上出現多少歧見，回到家裡，兩人都會自然而然把公事放下，做父女倆該做的事，兩人經常一起打壁球、籃球和游泳。只有那一刻，他是屬于趙式芝的爸爸，而不是商場上的強人，這私密時光裡堆疊了他們渴望的快樂與輕鬆。

視修讀法律為休閒活動！

趙式芝與父親一樣，同是唸建築出身，在英國時還去了爹地在英國杜倫大學建築系的同學、英國著名建築師Terry Farrell的設計公司實習了三四年。

目前，她在百忙中抽空修讀倫敦大學法律學士學位課程（LLB），這是倫敦大學的一個校外課程。

“過去是沒有得選擇。”她繼續說道，況且，當年只有16歲，不知道什麼是最好的選擇，因此，聽從父親的意見修讀建築系。

她曾經對媒體透露，一生最崇拜的三個女人，就是祖母、母親姚煒，以及契媽龔如心。此番選修法律，除了出自個人的興趣之外，也深受祖母的影響。

專注一件事，忘卻煩惱

她的祖母出生于江蘇大家庭的千金小姐，儘管生于上世紀初男尊女卑的社會，卻不曾放棄對學業的追求，並在蘇州大學攻讀法律，因此結織了爺爺。嬤嬤可是中國第一批取得法律學位的女生呢！”

“我覺得，法律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加上興趣使然，再忙也要修讀。”或許是骨子裡存在法律的因子，當別人都認定法律是一門艱澀難懂的科系，她卻認為是一種讓生活放輕鬆的途逕。

“是呀！”她把法律在別人眼中的壓力視為“relax”，“當你在閱讀各種法律案例時，全副精神都得集中，投入百分百的專注力，自然而然就會把生活中的旁鶩統統給暫時放在一邊。”

她反問：“此時此刻，怎麼可能還有時間去理會工作上不能解決的難題呢？”所以，這種情況經常逼使她放下工作上或非工作上的煩惱。

這是她平時解壓的方式之一，另外一個途徑則是駕著直昇機衝上雲霄，“在執行這兩件事都必須要有絕對集中的專注力，如果在半空中還想著地面上股市行情的話，飛行航線就猶如股票的走勢了，這肯定不行呀！”

在修讀法律的過程中，她有了不少新學習，她的第一堂課就是合同法（contract law）裡的要約與承諾（offer and acceptance），“嘩，完全很開心！”

“在商業的世界裡，存在許許多多法則，現在所學的每一樣新知識都能夠學以致用，這是很棒的一件事，跟年紀尚小時只為了讀書而讀書的情況，完全是不一樣的。”人若懂得善用知識，書中自有黃金屋。

明白爸爸的心，但忠于自己的情感

從商場上的父女兵，我們把話題轉移到趙式芝的同志感情生活。

她于2012年與香港波爾錶太子女楊如芯（Sean，現年47歲）在法國結婚，進而引起趙世曾的不滿，更曾豪擲5億港元招婿，但這項計劃隨著他父女倆的一再溝通與妥協后，不再生效。

在這件事上，她坦言，兩人從未因此而起過爭執，“我倆的脾性都很好，所以，在商討過程中，都很懂得控制彼此情緒。”

在這之前，其爸爸堅持她必須結婚生子，但這對她而言，是不合乎道理的；只是日子久了，彼此選擇了向對方妥協，並理解和接受彼此所堅持的立場。

看得開，但求做人要開心

她以另一半來形容楊如芯，並表示兩人的婚姻生活處于穩定的階段，她認為，選擇生活伴侶最重要的是對方要理解自己，同時能夠給到安全感，“如果一個人失去安全感，生活是不會美滿的。”

“每一次回到自己的家，我都能感覺到被重重的溫暖包圍著。”她甜蜜地跟我們分享她的婚姻生活，“每天睡醒看到有人為我準備好早餐，生病時有人照顧，這都是需要很多的愛去做到這一點。”

在她心目中，楊如芯是一位善良與誠實兼備的生活伴侶，“我們可以讀懂彼此的思想，並且不會對彼此有所隱瞞和猜疑，這才是美滿的感情。”所以，當她全心全意拚搏事業的時候，楊如芯負責一手一腳打理整個家，讓她無后顧之憂出外打拚。

至于父親是否完全接受楊如芯，她帶點遺憾地說：“也沒有呀！”她說，在社交場合上，爸爸與楊如芯也有碰面的機會，但目前仍然不會正式接受女兒的這個同性伴侶， “他們會互相打招呼。”

她自認要求並不奢侈，現時的狀態已經讓她心滿意足了，“我明白爸爸對婚姻、家庭抱持傳統的價值觀，儘管他這個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傳統，卻堅持他那一套想法。所以，在此事上沒有所謂的對或錯，或許也不會有一個結果，但求看開，還要開心。”

在事業上得到爸爸器重，在感情上獲得圓融，現時的趙式芝自言，正處于人生最能放手在事業上衝鋒陷陣的時候，她的格言與父親的未來十年計劃，“我要做好每一個今天，只要每次睡前檢討時都覺得當天是開心的，那就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