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無不言—— 電光石火 許志明：歷史輪回

新年假期長達七天，除了一兩天招待客人和外出拜年，其他時間都留在家裡讀書看戲。看完了中國央視去年製作首播的《楚國八百年》，趁此機會把從小聽過看過的中國春秋戰國故事梳理了一遍，也對先秦歷史有了初步的輪廓。

高中之前接受的是國中教育，歷史課本是一大串的馬六甲王朝及馬來半島和東南亞各國的殖民史。高中時轉去念獨中理科，歷史和地理都不在課程內。大一的歷史課，教授著重的是台灣史。因此我對中國史和世界史的瞭解，從來不是來自正規課程，一般上是來自課外讀本或報紙雜誌。

大學以史學為專業的美學家蔣勳說過，歷史讀多了讓他覺得很痛苦，所以他后來選擇用美學的角度來解讀歷史。

楚國地處江漢，以中原諸侯的角度來看，是不懂禮樂的南方蠻夷。楚人尚武好巫，想像力豐富，開拓進取且不拘禮法，后來楚莊王稱霸時期才大力學習周禮和中原文明。楚文化鼎盛時期，哲學有老莊思想，文學代表有楚辭，青銅器和漆器的製作技術世界第一。漢武帝獨尊儒術后，楚文化才漸漸轉向融合，形成漢文化。

讀史，會不經意掉入想以史鑒今的功利陷阱，以為可以從而避凶趨利。歷史之所以不斷重複，是因為人的自然本性並沒有改變。瞭解春秋戰國史，可以發現人類生存和競爭的主旋律，是生物本能。太平盛世還能講究禮樂文明，天災迸發資源不足之時，皆競相服膺弱肉強食的叢林原則，莫不以富國強兵為發展方向。

楚人建國以來，多以篳路藍縷以啟山林的開拓精神為榮，貴族之間不比拼奢華享受，君王也多知進取。后期楚國強盛了，權貴集團忘了先人的精神，開始好逸惡勞，驕奢靡麗，並阻撓賢能之士如屈原等人上位治理國家，終致滅國。

這樣的故事，放諸今日，不也覺得耳熟能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