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韋地:真醫生假文青──寫專欄這一個動作 | 中國報 China Press

林韋地:真醫生假文青──寫專欄這一個動作

而你正在進行一個閱讀我專欄的動作



早上睡醒看面子書,看到一對情侶朋友要結婚了,男生是位大詩人,以詩向女生求婚。他們倆我現在都熟,不過認識女生遠比男生久。我剛到新加坡時,她正處于單身狀態,偶爾會一起唱K,在她家樓下吃麥當勞,分享《國境之南,太陽之西》的讀后感,和對逝去感情的感傷。有天她突然和我說,她遇到一位文學底蘊超好,讀過超級無敵多書,懂很多她不知道的事的男生。而且,他是個詩人。

(那仰望的姿態,多麼熟悉多麼令人羨慕)

看著朋友從相識到在一起,到決定結婚,覺得在這個年代,還有人能以文學、以詩贏得真愛,感覺真是美好。



在心中怨嘆早知,如此就應該寫詩,還寫什麼專欄和散文。不過,想想人家龔萬輝也是寫散文的,所以有沒有真愛,應該是寫得好不好和人帥不帥的問題吧?

我已經太久沒寫詩了,雖然我的一生裡與詩不乏緣分,中學時有位詩人老師,年輕時也拿過幾個新詩小獎。沒有繼續在詩的路上走下去,或許是因為詩貴在簡潔,我卻總有太多話想說。曾經拿我的文章去給我那人在台北的小學作文老師看,她說我寫的句子太長了。

正面(或鴕鳥地)看,我總是可以輕易將一個句子無限延長,去掩飾我心中的不安和惶恐,或許也是一件好事。但若無限制自我複製的言語是一種癌,或許無限制自我複製的愛情也是。

只是在現代,告白時說“我愛妳”已過時了,要說:“讓我進行一個愛妳的動作。”

這樣比較符合現代中文的氛圍。(在這個時代還有所謂正確的語文嗎?)而我順便把我未來的求婚詞也想好了:

“關于我們所謂的愛情,我想或許也是時候我們可以一起來做一個所謂結婚的動作,也算是進行我們人生中一起走到所謂有關婚姻這一個階段的一種相關處理。”

大家都和我說這樣求婚一定會被打槍,女生一定會進行一個拒絕我,賞我兩巴掌從此再也不和我林韋地這個人聯絡的相關動作,只有我老妹務實地和我說:

“那就請你接下來進行一個掏出三克拉戒指的動作,也算是一種對求婚這件事誠意表達的相關處理。”

我回答她:“那我可能需要向我自己的妹妹做一個請求贊助她哥哥的相關動作來處理才行。”

其實,我還清楚記得求愛其實不需要鑽戒,只需要鮮花和真心,以及不再無止盡地沉溺在關于許多過去的美好,那從未實現之愛情理想,無窮無盡的思念,反而要務實地處理和找到現實可行,朝著偉大的真愛方向前進,將陰影拋在后頭,相信真愛無敵,真愛萬歲,真愛是永垂不朽,真愛是註定,真愛是經得起考驗,真愛是付出不求回報的相關處理的一種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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