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吉:農村生活

★寄自廈門

每回聽到中國同學說他家是農村,他是農民,我都會表示我也是農民。然后彼此交流在各自國度中的農民勞作,以及鄉下生活情況。差距很大。尤其當我接待中國朋友到老家柔佛永平新村小住,更是引起他們反駁。這明明是中國縣級城市的鎮,哪是農村啊?得知我們家鄉現在基本都種經濟作物,只有少數菜園以及果園,也讓他們訝異,竟然不是以糧食作物為主的農業活動。

我們家的木頭房子,1930年代自阿公修建下來,是實用以及風格簡易的建築物,有橡膠作坊、廁所以及閣樓。我們四代人都受過這木頭房子的照顧。小兒小女也曾經被我故意流放在永平老家,希望阿公的老房子可以繼續恩澤后代。

當年英軍剿馬共,永平是黑區。我們老家也從自己的橡膠園被逼遷到當時的軍管集中營:永平。從此我們這些農民離開自己的耕種地,過著群居生活。所以我們的農村就有了小鎮的規模。

鴿子飛翔叫起床

關于中國農村的落后,許多在80年代90年代回到福建海南廣東探親尋根的長輩,都有很深體會。那真是挨在農田一旁的土房子,家徒四壁,沒有衛生設備,大小便就是野外施肥。在廈門的週末,我也去福建漳州同學在農村的房子小住。現在的農村改變了。家家戶戶房子翻新,至少蓋兩層樓,聳立在自己的果園旁。但村子還是與鄰近鎮還有很遠距離。農舍中養雞養鴨,還有養豬。豬寮就在住家一旁,平時剩下的飯菜,就餵豬。我近距離看到碩大一頭豬,以及遠遠就聞到餿臭味,也算是重拾兒童記憶。

我搬了校區,從廈門大學的廈門市區本部到鄉下的翔安校區,兩個校區距離40公里。廈大本部在廈門島上,是旅遊勝地,校園內平時也都是遊客處處。本部校區美麗,但總覺得有些浮躁,充斥著旅客一次消費,享樂盡興的浮誇以及短暫感,實在不適合我慢調子的讀書寫作。搬來翔安,這是廈大理工科比較集中的校區,圖書館宏偉,人煙稀少,無需與同學排隊登記爭桌子學習。

一出翔安校區門外,就是農村。鄉民們也聰明,把自己的老房子推倒,改建學生公寓。我租下一斗室,公寓雖然新,但還是在村子裡。鄉民在屋子外面,翻土種幾排蔬菜。養雞養鴨的籠子隨處可見。有幾戶在閣樓上養鴿子。早上鴿子飛翔的翅膀拍打聲,可以把你叫起床。目前為止還找不到豬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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