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边缘人之露宿者(第2篇) “早知还是娶老婆好……” 皮条客遗憾年轻时没计划
报导:罗忆雯
皮条客后悔年轻时错过爱情,老来孑然一身,沦落街头。
来自槟城的林叔(65岁),自揭年轻时与两名兄长在隆市经营淫业场所。
当年他“事业心”重,以致错过人生美好姻缘;曾有女子主动示爱,他却无动于衷。
兄长逝世后,他独自在隆市从事老本行。失去昔日黑白势力关照,他诸事不顺,经常被执法单位检举,每次出事,都得缴付几百令吉茶钱摆平。
后来他付不起贿金,最终被控上庭坐牢。他吃过几次牢狱饭,在里面受到恶犯欺悔。
年纪渐长改邪归正
年纪渐长后,他决定改邪归正,安分守己帮人当杂役,晚上当报贩。
由于收入不稳定,他一直没能力租房,终日流连街头,累了便席地而睡,在巴士站或公共场合的石椅休息。颠沛流离的人生,不禁让他唏嘘,遗憾年轻时没计划将来,为自己建立一个家庭。
“以前我替兄长看管妓女,曾有女生欣赏我人老实,觉得我不嫖不赌不沾毒,主动示爱,想跟我在一起。可是当年我拒爱,至今孤家寡人。唉,早知还是娶老婆好……”
林叔现在的视力很差,行动不便,终日为三餐和住宿发愁。他收入不稳定,且老来无伴,为其内心增添危机感,害怕随时有事时无人照料。
林叔长期餐风露宿,随身携带的大背包,里面装满日常用品和替换衣物,有次当他发现背包遭瘾君子用刀片割破一个小洞企图偷窃里面财物,十分焦急,数度找上慈善机构,以讨新背包替换。
平均一天只赚10令吉
林叔昔日当皮条客,平均一天可赚200令吉,如今白天当散工,晚上当报贩,只能赚到区区10令吉。
“每天傍晚6时半,我会在商场楼梯口替雇主看守报摊,10时收工。雇主离去前,会打包杂饭给我当作额外酬劳。收工后,我会在巴士站座位躺下睡觉,也提心吊胆随时出现执法单位。”
“我这么老了,总希望找到属于自己的小房间落脚。”
流浪少女找到归宿
流浪者也有爱情。
16岁流浪巫裔少女艾莎,出生自问题家庭,父母皆是毒贩,相继落网。她寄居亲人住家,长期遭堂兄白眼和家暴,试过报警但无阻堂兄戾气,唯有离家出走。
一个女生身无分文,来到大家购物中心斜对面的露天小公园露宿。起初感到害怕。那里环境龙蛇混杂,聚集不少来自东马的露宿者,幸有流动警亭长期驻守。
不久,她和同是流浪者身分的男生相恋。两人深思熟虑,决定重展新生,好好找份工作,以后共组家庭。
艾莎的大马卡在她逃离住家时遗失,造成她四处找工皆碰壁,因缺乏身分证明,没人愿意聘请她。非政府组织志工了解其状况后,替她写了一封信函,成功安排她取得新的大马卡。
“有了新的大马卡,总算重见天日,找到一份安稳工作,但愿早日搬离这里。”
她说,虽说女生露宿街头不安全,但她欣慰有男朋友体贴保护。
男友冀两人重展新生
艾莎男友拉曼(30岁)出身卑微,自认无法给女友良好生活保障,他希望将来两人找到出路,重展新生。
他偶尔兼职当停车场看守员。他认为,露宿者没有稳定职业,因此常常受到执法单位针对,诸如警方调查罪案,必定先列他们为主嫌犯,对他们很不公平。
“明明有些案件是其他人干,偏偏是露宿者最先被召去警局问话。肃毒组警员更是天天盯着我们,不时找我们验尿。”
他指出,露宿者尊严不该受到践踏,他们大部分成员,白天都有工作,只是没有经济能力买房子,被逼流浪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