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留心你的妻子
文／雅蒙
石碧紅說：“這個新年，碧青沒有打電話給我拜年，我們以前說好的，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在天涯海角，年初一我們一定要互相拜年，從來沒有中斷過，所以這一次我懷疑她出了事……”
警察聯誼會舉辦新年聯歡晚會，顏凡也受邀請出席。他還搞氣氛主持了一個夫妻“心心相印”的游戲，獎金是他捐出來的一萬大元，由于獎金吸引人，幾乎所有在場的夫婦都踴躍參加，顏凡把夫婦分為兩組，派題目給他們，他們填好了交給顏凡。
題目不難，太太填的是自己喜歡的顏色、食物、歌曲、髮型等等，丈夫要填出妻子的答案。結果只有小雷答案全對，他完全知道妻子小飛喜歡什麼顏色食物歌曲髮型等等，顏凡讚揚他們是真正心心相印的恩愛夫妻。
小雷與小飛上台領獎時，小雷致詞答謝：“這要多謝上司老麥的教誨，在訓練課程時他就說，有許多人在報案伴侶失蹤時，完全回答不出伴侶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后來我結婚前就先清楚小飛這些事，從來不會送錯禮物。”老麥在台下大叫：“小子，這麼說獎金應該分我一半。”全場歡笑。
性格越來越不合
新年假期結束后，小雷早上到警局時經過報案處，看到一位年約四十歲的婦女說：“我叫石碧紅，我要報案，我的妹妹石碧青失蹤了……”小雷不以為意。不久，值班警察進來說：“一位叫石碧紅的女子報案說，她懷疑妹妹被人殺死了，她懷疑是她的妹夫殺死妻子。”
處理兇殺案是小雷這一組的責任，石碧紅開始敘述：“一個月前，妹夫關克明打電話來對我說，碧青又離家了。我不以為意，妹妹以前就鬧過這些事，她這兩年時常與丈夫鬧意見，去年就離家一次了，幸好很快被關克明找到，在他苦求下回去了。這次我不奇怪，因為事發前她給我電話，說她很不滿意關克明的作風，說他們性格越來越不合，她還說想離婚。”小雷點頭：“好，我明白了，起初你不放在心中，以為妹妹只是與丈夫不和離家出走，但為什麼現在你認為可能是關克明謀殺妻子。“
石碧紅說：“這個新年，碧青沒有打電話給我拜年，我們以前說好的，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在天涯海角，年初一我們一定要互相拜年，從來沒有中斷過，所以這一次我懷疑她出了事，一個可能就是關克明謀殺妻子，騙人說妻子離家出走。”
小雷聽老麥說過，許多謀殺案都是人為財死，他問：“夫妻不和可以離婚，如果令妹離婚呢？有沒有財產糾紛？”石碧青冷笑：“沒有，關克明的下場就是空著手離開，他們的屋子以及所有財產都是碧青的，她是一位在國際畫壇頗有名氣的畫家。”
小雷覺得有必要上門瞭解，石碧青住在高級地段的一座豪華公寓，小雷已經知道她今年卅七歲，當他看到關克明時，有些微驚訝，關克明最多廿六七歲，這對夫妻是所謂姐弟戀。關克明是一位年輕英俊男子，有一對不安分的眼睛，小雷覺得他有點狡猾。小雷說了來意后，關克明兩手一攤，像是無可奈何地說：“碧青這一次又無緣無故離家，我已經夠擔心，這位碧紅還要找我麻煩。”然后關克明說：“雷警探，我有一件東西給你看，你就會明白是碧青自己決定離開一個時候，怎麼會說我謀殺她呢？她姐姐真是的。”
關克明給小雷看一部錄影片，是石碧青自己錄影告訴丈夫：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愛情明顯地變質了，我們性格有很大的分歧，我決定離開一段時候冷靜一下，思考我們之間的事。
小雷的觀后感是：的確是石碧青自己決定離家。他問：“石碧紅有看過這部錄影片嗎？”關克明搖頭：“沒有，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我不認為有必要讓別人知道。”他又說：“碧紅是生氣我反應平靜，那是因為我明白是碧青要冷靜自己。好，等會我到警局報案妻子失蹤，讓警方調查，碧紅應該滿意了，她是庸人自擾。”
藝術家不理俗事
關克明果然就在傍晚報案妻子失蹤，小雷要他留下錄影。第二天，小雷打聽到關克明一年前與一個舊女友打得火熱。石碧青願意離婚，是關克明哀求她原諒，與這個女子分手。小雷也查出石碧青的銀行戶頭存款數目相當大，關克明可以用附屬卡每個月提出一個數額。關克明說石碧青是藝術家，不理俗事，結婚后就由他管家。石碧青沒向銀行提出終止，關克明可以繼續每個月領取金錢使用，足夠過舒服的日子。
小雷重看那一部錄影片，沒有可懷疑之處，的確是石碧青表明離家，要關克明不要找她，讓她冷靜思考。但關克明那似有似無的狡猾，也令小雷警惕，這未必是像他所說：石碧紅一直都不喜歡他，不贊成他與石碧青姐弟戀的婚姻。
小雷這一天決定訪問石碧青的友好，名單還是關克明提供。最后找的人叫冷小香，也是畫家。這時剛好是雨后，有些寒意，冷小香穿著一件色彩繽紛的輕便長袖毛衣，小雷感覺有點奇怪，只是一時說不出原因。冷小香也證明石碧青以前就有這樣的習慣，心情憂鬱時就自己不聲不響溜掉，找個偏遠地方靜思。
小雷一踏出冷小香的家門，就想到為什麼他見到冷小香時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急急敲門，冷小香應門時問：“是留下什麼東西嗎？”小雷盯著她身上穿的那件毛衣問：“你知道石碧青也有一件同樣的毛衣嗎？是不是你們一起買的？”冷小香笑說：“對，碧青以前的確有一件這樣的毛衣，因為這件毛衣就是她給我的。三個月前，我們一班畫畫的朋友到她家裡，那天我不太舒服，有點怕冷，碧青就把這件毛衣給了我穿，她還說送給我不用還她了。她說買的時候是喜歡的，后來卻嫌太多顏色了，她很少讓自己身上有超過三個顏色。”
小雷吸一口氣：“你能證明是石碧青送你的嗎？能證明是在什麼時候送給你嗎？”冷小香狐疑地望著小雷：“當然可以，那天最少有八九位畫家在場看到，他們能證明。”
毛衣已送給好友
小雷正式發傳票給關克明，要他到警局“協助查案”。他要關克明再次講解石碧青離家時，留下了這部錄影片。小雷示意同事向他宣讀米蘭達權利：“你能保持沉默……你說的一切日后將會當呈堂證據……”關克明大聲抗議，小雷說：“你說謊，現在我們提控你謀殺妻子石碧青。”
關克明大叫：“你有什麼證據？”小雷微笑：“這卷錄影帶應該是石碧青上一次離家時留給你的，當時她身上穿的這件毛衣已經在三個月前送給了冷小香，很多人證明確有此事。這件毛衣一直在冷小香手上，如果這是你的妻子在一個月前離家時拍下這卷錄影帶，她不可能穿上這件毛衣。”
關克明還要狡辯：“她可以再買一件，這是我才送給她的。”小雷冷笑：“石碧青不會再買一件她不喜歡的毛衣，而且這是她旅游巴黎時買的，你最近根本沒出國。”小雷又笑說：“如果你多留心一點妻子的生活習慣，就不會犯這個錯誤，很可能逃過法網。”小雷微笑：“錄影帶裡還有另一個錯處，錄影片裡，石碧青的頭髮是長到肩頭，那是一年前的事，但最后見到她的人，包括她的髮型師都說，她早就換了一個前衛髮型，頭髮剪短得齊耳了。她的頭髮不可能突然長了。”他諷刺地說：“如果你多留心你的妻子，也許就不會犯下這個錯誤。”
關克明與檢察官達致協議，入獄不判死刑，承認他謀殺石碧青，騙人說她又離家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