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任平:天狼星科幻詩選:讓想像力洸洋恣肆 | 中國報 China Press

溫任平:天狼星科幻詩選:讓想像力洸洋恣肆

天狼星詩社在2014年6月,先后于《南洋商報》、《星洲日報》、《中國報》、《光華日報》,以“天狼星重現”為名目,以詩作特輯方式刊載社員作品。10月《天狼星詩作精選》在台灣印行出版,12月謝川成的論文集面世,今年正月拙著《馬華文學板塊觀察》亦接踵面世。我總是在詩社的大小聚會告訴社友,“高興一天就好。一點都不可驕傲。詩社有許多根源性的難題懸而未決。”



2014年加入詩社的成員陳浩源、戴大偉、周偉祺走得太快,這兒說的“太快”是“相對前衛”(對我來說,還不夠Avant Garde)。詩齡不足一年的他們,沒有歷史的包袱與影響干預,反而容易恣縱想像。70、80年代的詩社舊部,容易耽溺在馬華70到80年代中期那種“老現代詩”的格調裡,不能自拔。

部分舊人由于語文造詣結實,他們在70-80年代自不同團體──從同鄉會館、文化協會到大專學院──獲過詩獎、散文獎、評論獎,初讀他們輟筆多年重新執筆的新作,並不覺得如何,細讀愈來愈發覺他們在舊瓶裝新酒,哼的大致是老調。我在網上留言警惕大家,努力求變的只有游以飄、露凡、鄭月蕾、汪耀楣。李宗舜、林秋月、程可欣、雷似癡、風客都自覺求變,看到不俗的成績。秋月屢試屢蹶,有點變不出來,可她終于在太空詩創作發揮了她的科幻想像,寫出了瀟灑的〈流星雨與許願樹〉,與有點無厘頭的〈恐龍豎白旗〉。

虛中有實 實中有虛



與浩源、大偉同時起步的吳慶福(他們都過了30而立,邁入40不惑的壯年),語言基礎好,文字謹慎。謹慎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軟肋。慶福不像大偉那般抒情、浪漫,經常逾界語出驚人亦語多金句;也不似浩源一步跨入后現代,從詩題到內容有時都在作黑白講。慶福一碰上科幻,可能由于他擔任過電腦老師、瞭解虛擬世界的虛虛實實,他終于能從80年代台灣抒情述志的洪範詩風掙脫,在科幻的虛實相應找到想像的突破口。

吳慶福的科幻詩〈我從潘朵拉星球回來〉:“對不起/由于調頻不佳又遇上太陽風暴/無法接收求救的訊號/對不起/我剛從潘朵拉星球回來/航線偏離軌道/軌道偏離人道/回程處處遇上/罕見的風暴/據說九龍已佔據整個香江/廣場與跑道點燃燎原的星火/……”軌道偏離人道是借題發揮。太空之旅的虛寫,竟與香港佔中的真實事件扯上微妙的關係。詩齡不足一載的吳慶福,看來懂得用詩對現實作出隱批判。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看來也不是太玄、太難的事。

《天狼星科幻詩選》的科幻內容,從熵、黑洞、源代碼、機械人、智能手機、太空飛行、科學技術,戴大偉甚至想過用細菌學(他是藥劑師),涵蓋的範圍廣泛。我無意要詩社一直朝科技幻想的方向發展下去,從去年8月到今年正月初大約5個月的時間,得詩142首,參與者18人。恍然開竅,眼界乃拓寬。日后大家面對不同題材,要怎樣寫,就容易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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