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菜攤上看到香蘭葉,這種植物放在剛炊好的飯上,香噴噴地,米再粗糙也覺可口。德士司機更喜歡將一紮香蘭葉放在后座架上,越枯香味越濃,比用化學品做的香精健康得多。時間差不多了吧?打回頭到豬腸粉攤。
“好了沒有?”問那小販。
她又“哦”的一聲,根本不是什麼答案,知道剛才下的訂單,沒被理會。費事再問,只有耐心地重新輪候,現在又多了四五個客人,我排在最后。好歹等到。
“要多少?”她無表情地問。
顯然地,她把我說過的話當耳邊風。
“三條,打包。”我重複。
付錢時說聲謝謝,這句話對我來說,已成為習慣,失去原意。她向我點了點頭。回到家裡,父親一試,說好吃,我已心滿意足。剛才所受的悶氣,完全消除。
翌日買豬腸粉,便不像昨日,不敢再通街亂走,乖乖排在那四五個家庭主婦的后面,才不會浪費時間。“一塊錢豬腸粉。等一下來拿。”身后有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喊著。
“哦。”賣豬腸粉的女人應了一聲。
我知道那個女的說了等于沒說,一定會像我上次那樣重新等起,不禁微笑。
“要多少?”我抬頭看那賣豬腸粉的,這次她也帶了笑容,好像明白我心中想些什麼。
“三條,打包。”
做好了我又說聲謝謝,拿回家去。
同樣的過程發生了幾次。
——眾人之相(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