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 鄭秀文:人生高山低谷

由于在演唱會尾場唱了《高山低谷》,(事緣去年年中開會時我提出要唱林奕匡這歌,卻遭一致反對,我當時沒有即時堅持,因為我內心知道凡事要來的一定會來,所以如果要唱的亦一定可如願)。

在07年的Show Mi,我以《紅綠燈》作為勉勵自己終于越過了整年陷進憂鬱的黑暗時期,而09年的Love Mi,我以《給自己的信》去呼應07年我在Show Mi讀出寫給自己的信,而去年14年,我人生的高高低低有更深層和寬廣的體會,掙扎和內心吶喊是很多人都會遇到的心理狀況,于是《高山低谷》的曲詞正好成了我這人生階段最佳的表達。

尾場的下午,我把唱這首歌的意願提出,由于是尾場,在“多唱一首歌也不會影響rundown”的大前提之下,大家都更能包容我的意向,于是在非常緊促的rehearsal時間之下,我只在人生之中第一次跟band夾這首歌,band當天下午臨時才知道要彈奏一首從未彈奏的歌,有些成員從未聽過這歌,各人馬上從Youtube細聽一下,然后馬上憑經驗和超凡技術合奏出來。(p. s. 因為每天都要把所有dance part and gospel part重复綵排,所以每天的下午rehearsal是非常忙碌和tight的)所以,我只能勉強有兩次試唱機會,直覺告訴我,我必須用中低音去完成這歌才是最極致的發揮,于是我以原key去完成這一次試唱,一唱,感覺馬上在我身心四竄,我能徹底把內心的感覺和悸動唱進去。

試唱一開始,台上的人都一一安靜下來,唱完,我得到一陣非常正面鼓舞而且真摯的表情和應和掌聲,我知道這歌感動了在場的人。到試唱第2次我選擇了稍稍升key,唱完后我亦詢問了在場的人的意見,但我最終亦堅持了自己的想法;原key。一個呈現中低音的方式。中低音能更精準透徹把我的感覺唱出。

為了尋找最佳,我願意嘗試

到了製作Concert Audio CD時,我提出要有一個studio version,于是我們從編曲開始著手,而key方面,我們有了一些不同意見。于我個人而言,我認為concert裡的key有一種非常奇妙的張力和動人,而同事則認為高一些的key有更佳的效果。是否更佳我不想肯定或否定,所以我抱持非常開放態度,而“一定有不一樣的感覺”就是我能肯定的,所以為了尋找最佳,我願意嘗試。

于是,那天在studio裡我反覆試了我澎湃洶湧的情感表達,跟在concert的中低(原)key有著非常不一樣的情感表達,中低音有種磁力,將厚實內斂的情感成熟地呈現出來,有種千帆盡過的豁達,而錄音室高key版則有種比較年輕者對生命種種的內心呼喊和鼓舞性。

兩個版本就好像父母眼中的兩個孩子,斷不是用來比較,乃是提供兩個孩子各自發揮所長,各自誠實呈現自己的機會。那天我在錄音室花了很長時間完成,這是林奕匡和陳詠謙的心血結晶,我必須好好呈現寶貝。如果要有趣地形容我跟這首歌的關係,他們2人肯定是原生,而我大概可以以“助養者”自居,(領養來形容就不對,因為會奪了主權)作為助養者一起繼續孕育這孩子。

高山或低谷都不過是人生的必然經歷,有高就自然會經歷低,低過之后亦自必然會有再升高的可能。但我們要記住“恩典”其實一直在,恩典並非人為可以得到的東西,乃是上天賜予的。無論高或低,恩典,其實一直都在,我們只要努力,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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