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週末架勢堂 寮國新天地 築夢工業園 | 中國報 China Press

會客室.週末架勢堂 寮國新天地 築夢工業園

特約:子若



今日登場
沙灣太平洋發展股份有限公司董事經理拿督李偉國
如果你還記得,今年一月份“架勢堂”訪問了寮國副總理宋薩瓦凌沙瓦(Somsavat Lengsavad,凌緒光),讓大家認識這位寮國重要經濟推手的故事。我之所以有此因緣巧合見到副總理,還得託大馬企業家拿督李偉國的福……

李偉國是沙灣太平洋發展股份有限公司董事經理,其公司所開發的沙灣那吉工業園正是寮國境內第一個工商業園,它在引領寮國從一個農業國走向改革開放之路,扮演著領頭羊的角色。

在他的邀請下,我們於去年杪在沙灣經濟特區工業園(Savan- SENO Special Economic Zone, Savan Park)見證凌緒光副總理為此工業園開幕,也見證這位大馬企業家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開發出另一片新天地。

我們見過工業園,走過沙灣那吉市,一起來聽聽李偉國越洋過海到陌生國家投資的心路歷程。坐在辦公室裡,他娓娓道來當初前進寮國的因由,“那年是1999年……”



如果你還記得,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開始蔓延,造成東亞多數國家經濟受創,許多海內外投資者都陷入危機,但做生意從來都是一場有風險的賭注,端看你如何在危機中見到轉機。

此前,李偉國在吉隆坡經營一家建築工程公司,事業領域涵蓋了電流轉駁站、發電站、機場、共管公寓、單軌火車道等的建築工程。1999年,金融危機雖然結束,國內建築業卻進入寒冬。但只要有堅定的意志力,天不會絕人路,世界也不會到盡頭。

民風純樸,運載美鈔無人搶!

彼時,李偉國有位朋友的哥哥,因娶了個寮國太太,於是,他們決定到其家鄉占巴塞省(Champasak)首府百細(Pakse)走一趟,這一趟也走得非常巧合,在那次行程中,他得知當地有小型的建築工程。

“當年的百細沒有飛機可到,我們輾轉才到那裡……”在這個距離湄公河廿多公里的地方,他萬沒想到讓自己開始了機械租借的活兒,“我們從這裡把機械運到當地,由於匯率的關係,在當地做一個月的活兒,等同於這裡三個月的營業額。”

此外,當地也在興建一座“友誼橋”,由日本商人承建,而他則負責提供當地勞工予對方,建立起合作關係。那一次走出國門,無意間讓他找到了重生之路。

作為一個商人,他預見了寮國的商業價值,它的潛能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作為一名海外投資者,他觀察到當地的人民友善可親,治安良好,犯罪率很低,是一個非常安全的國家。

他以發薪金的情況為例,“由於當地銀行並不普遍,因此員工的薪水不能通過銀行匯款方式進行,我們必須跟地下錢莊將美金換成寮幣,2萬美金就換來約1億3000萬寮幣,銀行的員工用麻袋把錢載至工廠給我們,似乎不擔心安全問題。”

他透露,單單發薪金都要用上8小時,可一切都在平安無事的情況下度過。這些優異的人為先決條件,給他在寮國尋找機遇有了莫大的信心。

咖啡是最愛,也是最痛!

我們在寮國採訪期間,常聽李偉國說咖啡是他的最愛,亦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他從前的生意夥伴至今都還在揶揄他說:別人喝一杯咖啡幾塊錢,我們喝一杯咖啡不小心就喝去幾百萬!

這段經營咖啡的故事,也發生在寮國。由於寮國曾是法國的殖民地,法國人將咖啡豆引進寮國,近年來派了許多專家協助寮國農民提升咖啡豆的種植與烘焙技術,因而造就了今日聞名世界的寮國咖啡。

位於寮國南部的百細,坐落在波羅芬高原(Bolaven Plateau),這裡有海拔高達1350公尺的高原,山坡地霧氣重陽光不強,終年涼爽的氣候,加上火山岩肥沃土壤的優厚條件下,法國人於1913年引進了帝皮卡(Typica)的原生種咖啡在這裡種植,從此開啟了寮國用咖啡通往國際舞台的路。

從百細往南行去會到百松市(Paksong),這個城鎮素有“南寮咖啡之都”之稱,“在那個時候,由於當地農民只三三兩兩進行小規模的種植,況且欠缺系統化的模式,導致咖啡豆的品質參差不齊。”

於是,在友誼橋的工程結束後,當地政府獻議其公司在百松市一個兩百多公頃大的山坡地上,進行咖啡園開發計劃。”2001年開始,他與法國咖啡專家合作無間,並在對方的引導下,認真地學習從種植、篩選豆,到烘焙及研磨咖啡豆的每一個步驟。

他雄心萬丈有意在咖啡事業大展拳腳,2002年,連同夥伴更在上海開設咖啡連鎖店。

可人生的天空不作美,上海的生意偏偏遇上了爆發SARS事件,經營面臨重挫;幾年後,百松市迎來了廿年來最嚴重的一場嚴霜,把李偉國與友人辛苦建立起來的咖啡園毀去了八十巴仙,“就在一夜之間啊!”他嘆息道。

他試圖改弦更張,但當地氣候環境的限制,他不得不給自己這個人生的階段性旅程碑裡,劃上了等同結束的句號,但這一次的結束,其實也意味另一個階段的開始。人在再艱難的處境裡,也要深信機遇無處不在。

首3年無人問
如今投資者眾

由於那些年常期出入寮國,“當時到寮國是需要簽證的啊!”以至於李偉國與歷任的駐馬寮國大使建立了深厚的交情。在一個偶然機會下,該國副總理凌緒光前往新加坡公幹,在大使的穿針引線下,他終於接觸到凌副總理。

“第一次見面時,副總理瞭解我們是經營建築業的,於是問起我們是否有興趣開發工業園,他還把一堆的資料給我們研究。”在經過與生意夥伴的商議,以及徵求台灣工業園開發商的意見後,他帶著一顆戰戰兢兢的心,前往寮國會見凌副總理。

在經過輪番的討論與研究,他親自到了沙灣那吉工業園,那是一片幾近荒涼的地方,可他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希望,“一來有高電壓的柱子,說明電供已經到位;二來當地正興建一座賭場,間接拉高當地的知名度。”

從“內封”轉為“內通”

就當時而言,他既定的印象是,一個工業園的前期工作不外是清理地段、興建水、電基礎設施和模型廠房,預估耗個兩三百萬美金即可,再加上省政府的全力支持與配合,於是心裡充滿信心,向副總總拍胸膛說:問題不大!2007年,彼此簽署了開闢工業園的協議書。

與此同時,沙灣太平洋發展有限公司執行董事王振材也加入他的團隊,成為他的合作夥伴。走著走著,他們才恍然大悟做起來並不容易。

“我們幾乎是守株待兔,首三年沒有一家投資者進駐園地!”當時獨自一人駐守在那裡的王振材,初到貴境,語言不通,依然不急不躁,坦然生活,埋首苦幹,“不是沒有海外投資者來投石問路,只是他們來了拋下很多問題,有待我們去滿足,下一回再來時,又會提出不同的要求。”這些外在的壓力與因素在在導致他們的資金不斷增加。

由於這是寮國首個工業園,並且全球各大投資商對李偉國這個來自大馬的私人企業團並不熟悉亦欠缺信心,於是他們都抱著觀望的態度,不僅靜觀此工業園的基本設施發展進度,還會與其他國家如中國、越南、柬埔寨等地工業園的優惠條件作比較。

“始終無人問津。”但李偉國和王振材之所以不輕言放棄,那是因為這個地方具有策略性的位置,一條全程1450公里穿越越南、寮國、泰國和緬甸的“東西經濟走廊”(East West Economy Corridor) 將經過的地方正是沙灣那吉省。王振材說,這條經濟走廊把寮國從一個“內封”的國家轉為“內通”的國家。

在經營三年後,工業園終於迎來第一個外國投資者,那是一家在寮國開採錫礦的日本公司,直至2011年泰國大水災加上政治動盪,與湄公河一河之隔的沙灣那吉省得到了在泰國投資的商家的垂青,工業園開始迎來春天花開的好時機。

直至目前,這裡有八國的四十一家企業進駐,隨著全球最大的光學集團法國的依視路(Essilor)公司、飛機配件公司Aeroworks,以及日本的尼康公司、豐田汽車公司等公司的到來,仿彿給這個工業園打下強心劑。

除了投資者陸續到來為工業園的發展取得突破性進展,所有進駐的投資者也對沙灣工業園起著管理和鼓勵作用的第177號政令,非常有信心。這是讓李偉國和王振材堅信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因素之一。

提升員工收益

李偉國在寮國闖蕩的經歷是一波接一波,期間,有驚險、有等待、有收穫,到了現在,更是有一股強烈的使命感驅使他和王振材繼續挺進。

他們來了,他們看了,他們也用實際行動做出一番事業,這一切,沙灣那吉省的居民不是沒有看在眼裡,惜在心裡。回想起當時工業園附近的機場正式啟用時,當地居民早在一個月就綵排,以迎接這個盛事的到來。

“他們的熱情讓人感動。”當地居民也感動於李偉國等人到來,帶給他們生活素質的提昇。李偉國透露,回顧過去,當地居民以農民居多,耕種是他們的出路,每個月的薪金是七八十美金,“可惜的是,老天爺並沒有太過眷顧寮國,只有三四個月是雨季,其他月份都是旱季,因此,雨季才能賺到的錢需要應付一年的生活費,再不然,旱季時離鄉背井到泰國邊界尋找建築散工。”

如今,當地居民已經不需要再遠走他鄉了,沙灣那吉工業園不僅提供大量的就業機會,同時月薪也提昇至150美金,“我們這麼做是希望員工可以安心地在此工作,同時也可以減少員工的流動性。”

王振材指出,有了收入上的保障,不只是生活素質提高,當地的父母都更有能力為孩子提供有素質的教育,這對一個社會的提昇起著一定的作用。

由於當地政府對李偉國與其團隊抱持極高的期望,加上看到當地居民在生活方方面面的提昇,李偉國不諱言,不做不知道,越做則越害怕!王振材則認為,終於熬過來了!他們深知,這條路不容易走,也很漫長。

一個企業如同一個人,有成長必有害怕,不過,要是你非得去做你怕的事,恐懼才會消失。王振材說道:“這是一條單程路,不能往回走了!”李偉國則給予應和,“不問前路在哪裡,就這樣一直走在寮國的轉型路上。”

李偉國抱著使命感,王振材抱著誠與信,當個有良知的海外投資者,就是他們無懼闖關,繼續前進的強大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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