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肯：啃日子── 香港行之书店

香港还有没有书店？这是我今年到香港前的疑惑。记得若干年前的金融风暴后，香港出现书店倒闭潮，代表香港独立书店的阿麦书房结束了营业，甚至还传来青山书屋老板罗志华被书压毙的消息，仿佛暗喻着实体书店被时代逼至走投无路。后来，我请几个到香港旅行的朋友帮我买书，他们竟然告诉我：“找不到一家书店！”总算，我自己有机会亲自去看看——香港还有没有书店？

有的有的，不算多也不算少，至少比马来西亚连锁书店充斥的气氛好吧！二楼书店的氛围相若，澳门的边度有书、淡水的有河Book等——在书城里喝咖啡、年轻店员管理，且都养了慵懒而骄傲的猫，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随意走在店里。此行，我到了铜锣湾时代广场对面的人民公社、旺角序言书室，买了一些书，收获不错。旺角的天地图书因租约期满，全店7折清货。这个人们看面子书多过纸本书的时代，书店常因所谓的“租约期满”而一家家消失。

最后，来到铜锣湾的9楼诚品（不是二楼书店）。门庭若市，我有种来到台北的错觉，凑巧一对以粤语高声谈话的年轻男女经过，及时将我从冥想时空拉回现实。书店哪个部门人最多，几乎表现那个地区的人之喜好和需求。

在马来西亚，食谱、儿童书的书架总是凌乱，坐在地上的是小孩，站着捧书的是大人。在此，旅游书部门虽不大，可就像期考前热闹的图书馆，大家聚精会神地温习，岛国人旅游的目的地大概只能是国外了。文学部门的人也不少，安静地沉浸在文字世界，表情略显沉重，似乎文学就是晦暗，不渗透阳光，即使有幽默也是黑色的。

到香港前，看到很多网友分享自己和周润发的合照，香港网友还发起了“捕获野生发哥”的活动，真希望我有这种运气，而且想想香港地小人多，能遇到应该不难吧？结果，我没遇见周润发，却遇见了作家陶杰。

逛文学部时，忽然看见陶杰拿起一本书又放下的身影。我想仔细看，他却已和家人走下扶手电梯。当我准备离开诚品，走下扶手梯时，又见他独自出现，行色匆匆，好像在找人。若要离开9楼的诚品，因为没有像来时跨四层楼的特快扶手电梯，而必须一层层慢慢抵达底层，非常耗时。于是，我在7楼选择搭电梯。电梯门一开，陶杰一家整齐地站在里面——啊，他们“团聚”了。

那段从希慎广场步行到时代广场的路，陶杰一家一直走在我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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