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瀾：草草不工── 氣功

王丹鳳女士身材嬌小，雖說歲月已留痕，但在臉孔上重了她主演的許多電影的影子，覺得她年輕，看到我在抽煙，她並不反對。

“我演過一部叫《青青河邊草》的戲，那是《魂斷藍橋》改編的，我演那個妓女，是要抽煙的，差點把我嗆死。”她回憶。

我不斷地看出發時間，好傢伙，一點四十五分出發的改為一點三十五分，竟然早了十分，但是到了可以進閘時間，不但不是一點四十五，已快兩點了！

在飛機艙中，我想好歹總算快飛了，便安心地看機內的報紙，只有薄薄的兩份《人民日報》和《文匯報》，前者有段記事，大肆批評國內航機誤點，好極了，由共產黨罵自己省得別人費事。

飛機遲遲不飛，以為是跑道忙碌，后來由空姐報導：在廣州的電腦壞了，要再延遲一小時才出發！

一小時之后，又再一小時的等待，我真不懂廣州的電腦壞掉，干啟德機場上空屁事。年輕時，我老早鼓噪，但是我已經進入“知道吵鬧也沒用”的階段。既來之，則安之也。

值得安慰的是東方航空很會做生意，叫空姐宣佈小賣部開始營業，我買了白蘭地，乾了起來。

“不如趁這個時間教我氣功吧！”我向玄鶴子說。

好，他欣然答應，說氣功本來不是什麼玄妙事，卻給別人故作神秘地形容成複雜的功夫。

——常山之旅（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