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澜：草草不工── 西湖不西湖

逛了几圈，我们买了火腿，就这样慢了半小时，十二点的车抵杭州。这次为什么要赶那么早的火车？其中一个原因是还有半天时间可以游西湖，翌日一早便要搭飞机回香港。

到一家柳先生童年试过的著名面店“奎元馆”去怀旧，卖的是过桥面，即是一碟菜和一碗面，有几种选择，但是味道已变。为了不令柳先生太伤心，连忙说好吃好吃。

吃完游西湖，杭州市内，任何一个方向，都能徒步到西湖。我们游西湖那天是阴天，雾又浓，什么都看不到，朱老没来过，见情景有点失望，我说西湖是西湖，任何时间来都好。

乘上小艇，艇家坚持要划我们去三坛游览，其实这个岛是西湖最丑的地方，但也顺他意，最后大家失望不出声。艇家再带我们到苏堤，这本是很美的，苏东坡建的东西绝对错不了，但是现在加添了现代化游览车，像一列迪士尼乐园的假火车，大煞风景。

还是“平湖秋月”上那条长马路风景最美，两边杨柳西斜吹着，仙境也。连朱老也感动了。毛泽东也来过，他说：“可惜都让死人霸著。”接着的你猜到了，所有历代名人书法石碑古蹟都被破坏。

晚上，由我请客，到友人介绍馆子，吃了十几种地道杭州小菜，但都不如香港天香楼，特别点的是鱼米，即是把鱼丸做得像米一样小，炒成一碟。还有黄泥螺，很鲜，不咸，壳中带着大量的蛋，难得一试。

——常山之旅（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