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創.一念之差 走過的這些路(上篇)

特約:鄭澤相

雖然“音樂是國際語言”這句話爛得不要再爛了,我們這五位來自不同國家的樂手,確實就是以音樂來溝通……

我曾參與一個跨國界樂隊,到世界各個不同的城市演奏爵士樂。現在這個樂隊契約完結解散了,不過樂手間不時來往日本、泰國、馬來西亞做演出。參與這個樂隊的過程是滿不可思議的,在二十歲的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哪裡,在美國留學學習爵士音樂回來后,還在摸索著方向,尋找著在馬來西亞演奏,推廣爵士音樂的方向。

2008年在關丹的演出工作時,吃晚餐的時候,接到一通電話。當時的天氣很糟,風呼呼吹,海浪拼命衝著海岸發出巨響,電話線路不太好,導致另外一頭的聲音很模糊,而且還是奇怪口音的英語。

從通話中隱約瞭解到,對方是在日本某個基金會,從事文化交流工作的人,並從某個地方知道我是爵士鋼琴家,要求我呈交一些音樂給他們參加選拔。我向來對比賽興趣缺缺,一直不太可以坦然面對落選的打擊;加上對自己的能力有疑惑,覺得參加什麼比賽都沒贏過。另外也不知道這個基金會的來龍去脈,還在想是不是在騙人的?

當時我的感想是,不理他吧!在關丹的演奏工作還好,天氣陰晴不定,整個推介禮就在烏雲滾滾,海浪滔滔令人擔心是否會被逼取消之下完成。后來聽說,承接這個推介禮的負責人被高層修理了!不過那是工作上的題外話,而我的心上倒是懸挂著那通突如其來的電話。

不可思議地被選中

當晚打電話來的是隸屬日本政府的半官方組織“日本文化交流基金會(Japan Foundation)”的島田先生。每年的撥款中,他們都從日本和世界各地尋求提案,然后決定推廣特定的文化活動,促成各國文化交流。

從島田那裡再進一步瞭解到,他們當時正在籌辦一個樂隊,從東南亞五個國家中尋找一位Saxophonist和一位鋼琴家,參與一個由日本音樂家和東南亞音樂家跨國組成的爵士樂隊。那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麼多,不參與似乎有點惰性,就將自己的作品、履歷表送到了JFKL去。

真的,對這事從來沒盼望和希冀,生活像往常般過。可是幾個月后,怪怪口音的英語又從電話那一頭傳過來。我被選中了,從五個國家20多個鋼琴家當中。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天被告知中選的感覺。

五個樂手用音符溝通

這個跨國爵士樂隊叫做Unit Asia,2008年在吉隆坡第一次會面,就在國油演奏廳排練室裡開始我們的第一次排練。三位來自日本的樂手——吉他手兼隊長三好功郎、鼓手則竹裕之、貝司手一本茂樹,以及五位日本的製作組成員經理人本村鐐之介、燈光師、音響師,舞台總監和工作人員,再加上泰國的薩克斯風好手Koh Mr. Saxman。

日本人的英語不太靈光,加上泰國腔和馬來西亞腔,這麼個多口味組合就這麼上路了。雖然“音樂是國際語言”這句話爛得不要再爛了,我們確實就是以音樂來溝通。尤其爵士樂這個講求即興發揮的樂種,我們帶來自己的作品,寫在樂譜上面的音符並非一切,而只是故事大綱,各個樂手順著這個大綱,各自貢獻他們各自對這曲子的解讀。

玩音樂的核心信仰,如何同心協力演奏好一首樂曲,當中可加入各自的性格,有的樂手比較炫技,有的樂手則較收斂,無論如何,一個好的樂隊,樂手們都秉持著共同信念——如何呈現這首曲子當下最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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