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以勒:華教萬靈符咒

由于馬來西亞的特殊國情,和本土華文教育的特殊歷史淵源與發展,使華教二字成了大馬華社史冊裡歷經風霜的大紅碑文,華教運動乃是神聖不可侵犯、不容褻瀆的聖牛,而連帶某些以華教之名呈現的口號或論調,也像是一道道萬靈符咒,常試常靈。

只要有人高喊:“馬來西亞華文教育快滅亡了!”,人們就會不假思索的怒目圓睜、群情洶湧。有人高喊:“政府要消滅華教!”,人們就會情不自禁的咬牙切齒、義憤填膺。有人高喊:“華教救亡!”,人們就會不由自主的青筋暴現、熱血沸騰。有人高喊:“政黨滲透華教!”人們立馬就是情緒暴走、喊打喊殺。

這些口號或論調,如果是在一場公開演說中喊出,台下聽眾就會一邊瘋狂尖叫鼓噪,一邊拍爛手掌,如果是在面子書上以圖片或貼文形式出現,電腦前的網民就會一邊瘋狂按贊分享,一邊在留言裡鍵入各種粗口和動物名字。同樣效果,屢試不爽。

日前由董總當權派主辦的所謂華教救亡大會,就是一場典型的華教超級招魂法會,一道符咒緊接一道符咒祭出來,催動全場出席者喜怒哀樂的情緒起伏,陷入集體歇斯底里狀態。董總葉鄒當權派借此取得最大動員效果,也充分對外展示董總葉鄒當權派的萬靈實力。

百毒不侵天下無敵

董總葉鄒當權派的“鬥爭”更高明厲害之處是,他們成功把“華教”等同于“董總”,再把“董總”等同于“葉新田鄒壽漢”。因而“華教萬靈符咒”,以一種乾坤大挪移的幻術,轉換成了“葉鄒萬靈符咒”。只要一燒符紙、一唸咒語,葉鄒的千百子弟兵即奮勇向前,全力護衛葉鄒到底。保華教變了保董總,保董總又變了保葉鄒。葉鄒從此百毒不侵天下無敵,歷屆董總主席和華教前輩,無人可望其項背。

2009年7月,時任的馬華總會長翁詩傑在翁蔡黨爭風雨正起之際,接受某家媒體專訪,其內容大約是:翁詩傑聲稱有幾股勢力串聯起來,千方百計阻止PKFZ審計報告公諸于世,這些勢力恐嚇他,並通過內部施壓,使他處于十面埋伏處境,更有人通過道上兄弟傳達訊息,說如果有一天他在人間蒸發,應該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翁詩傑也強調,如果他所做的是錯誤的,他隨時準備引退讓賢,絕對不會有所眷戀。

再看看葉新田在董總紛爭演進中的論調:政黨力量要染指董總改選,以達到個人目的。雖然華教有政黨在後面操縱,但是他一點都不怕。葉新田更聲稱曾有人聯絡他,承諾只要他允許讓關丹中華中學報考獨中統考,他就能繼續穩當董總主席,但他強調若要出賣華教,貼錢給他也不要做主席。

華教符咒之所以萬試萬靈,背後的論述支撐乃是一種受害者身份的設定,而主要訴諸悲情與陰謀論。而悲情與陰謀論,講究的是情緒和浪漫,是一種永遠不需要證據,不需要邏輯,也不需要常識的自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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