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魯卡立Azrul Mohd Khalib : 虐童事件,誰之過?

甲洞烏沙哈再也花園最近揭發的8歲至10歲大男童腐屍案,讓人們看了必然想到一些有關如何管教孩子,以及如何界定管教及虐待的難題。

令人震驚的,不是那個男童是自然死或被殺害,也不是他被埋在住宅廚房的坑洞並被舖上洋灰,而是每天有很多小孩,死于自然或被殺害的無情事實。

90年代初期,一位巫統州議員馬茲蘭依德利斯被人分屍18塊;10年前,蒙古女郎阿旦杜亞在一個黑暗樹林中被殺死及炸屍;對種種毀屍滅跡的手法,大馬人似乎都習以為常。我們看過了不少。

這一次事件,讓人震驚但又可能見怪不怪的情況是,過去8個月來,鄰人不時聽見兇宅傳來小孩哭聲及被打的聲音,他們甚至聽到一個小男孩哭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那可能是小死者最后的聲音。

然而,鄰人對此無動于衷。他們沒有上門了解情況,更遑論報警。大家都對兇宅內那男人感到害怕。

最終,虐打行為和求救的哭聲受到忽視,令人傷心。我們容忍或接受對孩子的體罰,將之視為管教的一部分,並把這當成是對亞洲價值觀和文化的認知。如果你想深一層,當知真相往往是殘酷的。

很多家長支持學校實行籐鞭教育,認為唯有這樣,孩子學業才會優良。

只要孩子不頂撞、把功課做好、乖乖聽話,在他的屁股或身體鞭打幾下,又算得了甚么?一些家長更自比過來人,指自己小時候也捱過鞭打這種傳統教育,如今還不是好好的。

管教孩子被視作家事

我曾聽一個男子說過,他小時因為說謊,嘴巴被猛塞指天椒、因為說髒話而被塞肥皂。另外一個人,被老師責罵比牛還笨,在他頸上掛了個牛鈴,逼他吃草。有個女子說,她曾被綁在樹上鞭打。我自己也曾被鐵尺抽打。

有人說,這些管教方式,是為了確保小孩和年輕人尊重長輩和權威,確保他們不會反抗師長,不會叛逆。然而,體罰往往會過度,並對受罰者造成長期心理影響。

不久前,在瑞典的一對大馬夫婦,因為孩子不聽話及沒有履行祈禱義務,而以籐鞭及衣架體罰孩子。如此的亞洲教育方式,令他們被判坐牢。

在大馬,虐待兒童案件不斷增長,女童受虐的人數又比男童多一倍。在2012年,各有2544名女童及1287名男童受虐。他們當中,28%受到暴力侵害、25.1%受到性侵害。大馬還有多少宗假管教和亞洲價值觀之名而行的虐童案,未受揭發、對付和確認?

在我們的社會,一個人管教孩子,總被視作是家事──別人的家事,少理為妙。也許是時候將之當成是我們的事了。下一次,當你聽見“求求你,不要打我!”,而決定做點事時,可以上門了解情況或報警,也許,可以挽救到一條生命。

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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